矢吹真羽人沖到窗戶邊,只看見不破急速奔跑留下的殘影。他連忙抓起自己的日輪刀,跟著不破向前跑去。
有什么東西在街道的盡頭,人們遠遠地圍在一旁卻不敢靠近。人群的中央是一個趴在地上的影子,影子后面的地面上則是長長的爬行痕跡,非常像是不破在八丈島上追蹤蛇鬼時那個鬼爬行留下的印記。
撥開人群,他褪下羽織披在那道影子上。
“愛乃小姐?愛乃小姐?是你嗎?”他一聲一聲呼喚手下血肉模糊的愛乃,冰冷的身軀上衣不蔽體,滿身鮮血、肢體扭曲。不破墊起對方無力的頭,手下摸到了幾個中間凹陷、四周凸起的奇怪紋路。
“三宮!去聯系隱!”矢吹真羽人稍后趕到,他熟練地疏散起了人群,大多數人都因為在新年前夜看到如此污穢的景象而感到晦氣,所以很快就散開了。
“不破,她怎么樣?”
感受著手下人逐漸衰弱的呼吸,不破將人放平,盡快為她做起了簡單的急救措施。有什么東西從她懷里掉下來,但現在不破專心致志挽救愛乃的生命,沒有去看。不破的手一按下去的時候,就知道愛乃很可能撐不下去了。手下的感覺像是在按一團水球,內里已經完全成了一團漿糊。在按壓xiong部的時候,白色的羽織擦掉了一些鮮血,他這才發現對方的身上許多地方出現了皮膚金屬化的現象。
電擊?
不容他多想,愛乃很快就沒有了生命體征。
就算是有花海夏此刻親自來到現場也無濟于事,滿手鮮血的不破輕輕合上了女孩的雙眼。
矢吹真羽人嘆了一口氣。
“千里,你看這個,”他用手帕捧起從愛乃懷中掉下來的東西,只一眼,就讓身處燈光下的不破感到后脊發涼,“是熊谷大政的頭吧?”
只有下半張臉的殘骸,但那標志性的濃密胡須還是說明了殘骸的身份。
是熊谷大政。
“無量!請求增援!”不破喊自己的鎹鴉前去聯系離附近最近的隊員向這邊集合,然后看向矢吹真羽人。
“你能‘看見’嗎?”矢吹真羽人問。
不破點頭。愛乃的身上沾染了鬼的血,哪怕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但她爬行過的地面仍有臟污的“惡意”殘留。
矢吹真羽人握緊了雙拳,最終還是松開了手:“你去吧,注意安全。”
“是??!”不破起身沿著愛乃留下的痕跡向黑暗中跑去。
被留下的矢吹真羽人則守著愛乃的尸體,等待著隱和同伴的到來。
嚴寒。
冰冷刺骨的風雪,醞釀著不祥的雷云。
今晚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好像無邊的黑暗籠罩了大地,不允許光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