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我真是太丟人了!”藤田先生看起來已經生無可戀,不管是對著已經失去意識的病人講笑話,還是差點撞到樹上被前輩罵傻瓜的事情,絕對會被當事人記一輩子!
在一旁偷聽的小紀、小薰和美樹為搬來的第一位救兵感到了些微的發愁。小孩子們躲在走廊的盡頭,默默給藤田先生鼓勁。
“加油啊藤田先生!”
“加油呀!!”
藤田從自我唾棄中恢復過來之后,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少年。頭發沒有被好好打理,右側黑色的發絲已經垂到了肩膀,毛躁的發尾亂糟糟地翹著。身上帶著濃重的苦澀藥味,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死氣沉沉。黑色的眼睛看著自己,又好像沒有聚焦一般,像地面上的影子,只會順著實體的動作擺出同樣的姿勢來。
不、不行了小紀醬!藤田大人搞不定啊!只是坐在他身邊就好像要被他的悲傷吞噬了一樣,這樣的話再怎么講笑話都不可能搞定的吧!?
藤田絞盡腦汁提起了新的話題:“啊、說起來,那天我們在現場還找到了一位女孩子,她的遺物”
呀啊啊——藤田先生你在說些什么呀!!小紀捂住了眼睛。
“沒關系的。”少年平靜的聲音響起,和庭院中的蝴蝶一樣,輕飄飄的。
“小紀醬也是,藤田先生也是,大家都太關心我了,我沒事的。”
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不破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不會選擇傷害自己。他只是心中有了一些迷茫、一些在經歷人生的重大變故后的不知所措,以及突然失去人生目標的虛無感。
“呃、不是,你這個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藤田的腦袋飛速運轉,說道,“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要不要加入鬼殺隊?不想成為隊員的話,加入隱也可以哦,包吃住還有工資!”
“成為獵鬼人嗎確實有人曾說過我在劍術上很有天賦,可是我自己倒沒什么感覺說到底連最簡單的約定都做不到,我不行的吧”
“啊!”身旁的藤田先生忽然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鵝,沒了聲音。
“藤田先生?”不破抬頭,卻看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走廊前的院子里。
灰白色的長發,健碩的身體,白色的羽織,還有那柄掛在腰間的刀。不知道哪里吹來的風刮落了一大片紫藤花瓣,驚飛了落在花朵上的蝴蝶。
“風柱大人!失禮了!在下告辭了!”藤田先生像跳蛙一樣猛地從走廊上跳起來,將身體狠狠地折成九十度,然后在矢吹真羽人說話之前撒腿跑掉了。走之前還不忘記一把撈起偷聽的小紀、小薰和美樹,四個人一起離開了這處庭院。
“嗯!許久不見了!傷口恢復的如何?不過有有花在,應該不用擔心!”
原來真的不是老頭子啊。見到救命恩人的第一眼,不破居然還有心思想到這些。
“傷口已經好很多了,多謝您出手相救,要不然我此刻一定已經”
矢吹真羽人看著不破千里。
左手的傷口已經沒有再綁著繃帶了,右肩看起來還有些不便,額頭上倒是還好好地裹著紗布。但正如有花海夏在信中說的,這個孩子正在如同朝開暮死的木槿花一樣,在日落降臨時不斷凋謝著。
“怎么了少年,有什么心事嗎?藤田應該已經問過你了,有沒有興趣加入鬼殺隊、成為獵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