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杰發現我時,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手腕里——我不敢睡,怕再也醒不過來。
急診室里,醫生皺眉:“再晚半小時,人就沒了?!?/p>
我歪在輪椅上,看顧英杰因為第n次被陸淮掛斷電話而朝我發火,“媽的,老子又不是你保姆!”
然而沒想到半個小時后,陸淮突然闖入病房。
他一把扯掉我手背上的輸液針,拽著我的胳膊往外拖:“你這個心機女人!改的歌害晚棠直播唱不上去,現在立刻去替她唱?!?/p>
我渾身發軟,被他拽得踉蹌:“我還在發燒”
他看我的眼神冰冷的像在看一件工具,“別讓我說第二遍?!?/p>
于是我站在鏡頭拍不到的陰影里,戴著耳返,替林晚棠唱完了整首《化繭》。
鏡頭前,林晚棠對著粉絲甜笑:“謝謝大家喜歡我的歌~”
但直播結束,熱搜炸了。
有人截到了音畫不同步的片段,我的聲線被認了出來。
林晚棠的粉絲瘋了一樣人肉我,私信里塞滿“心機婊”“搶風頭”的辱罵。
陸淮冷眼旁觀,直到網友開始在評論區辱罵林晚棠。
“是不是你搞的鬼?”他一把掐住我后頸,“跪下道歉!”
我被他按著跪倒在地,膝蓋撞出悶響。
林晚棠紅著眼眶依偎在他懷里,嘴角卻揚起勝利的弧度。
“對不起”我嘶啞著擠出這三個字。
這句道歉,不是給她的。
是給我自己的。
4
我的聲帶因為發燒強行演唱而受損。
手術當天,我還是撥通了陸淮的電話。
“今天手術?”背景音里傳來林晚棠的哼唱,他語氣敷衍,“啞了也好,正好讓你漲漲教訓?!?/p>
“我告訴你,別耍花樣,”他壓低聲音,“再敢打擾晚棠,我立刻退出《音符之下》錄制?!?/p>
我閉上眼。
《音符之下》是地下樂隊能成名的唯一機會,那是我們曾經的夢想。
但它的規則很明確:每位主唱只能帶一名樂手。
所有人都知道我會選他,連我自己都從未想過第二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