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繭》。
那首我為了參加樂隊綜藝《音符之下》創作的歌,寫的是媽媽臨終前對我說的話:“昭昭,要破繭成蝶啊”
當時陸淮他說要拿去給制作人聽聽,我天真地以為他終于認可了我的創作。
現在才明白,那只是為了討好林晚棠。
我猛地掙扎,牽動玻璃藥瓶砸在地上粉碎。
徐馳恒進來看了眼又退出去,走廊里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陸哥,昭昭大小姐脾氣又犯病了,我可伺候不了她。你快來醫院。”
陸淮摟著林晚棠的腰走進來時,看到滿地狼藉皺了皺眉:“又發什么瘋?”
“《化繭》是我的歌。”我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你的歌?”陸淮冷笑一聲,“你寫的垃圾,晚棠唱才是它的福氣你敢說出去,就別想在圈里混!”
“你明明知道這首歌是”我抬頭看向陸淮,卻見他正溫柔地給林晚棠整理頭發。
“晚棠明天要錄v,”他頭也不抬地對我說,“副歌轉調太復雜,你改簡單點。”
這句話像一把刀,終于捅破了我最后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忽然想起五年前,我們在地下室吃泡面寫歌的日子。
他抱著我說:“昭昭,等我們出名了,我要讓全世界都聽到你的聲音。”
現在全世界都聽到了。
以林晚棠的名字。
他們不顧我高燒未退把我帶回去給林晚棠改歌。
我被鎖在地下室,陸淮每天從門縫推進來一盤冷飯,像喂狗。
他說:“別傳染給晚棠。”
《化繭》的旋律本該是破繭成蝶的蛻變,現在卻被我親手改成迎合林晚棠嗓音的廉價情歌。
3
三天后,我渾渾噩噩改完最后一個音符,癱倒在地。
聽見樓上傳來鋼琴聲和笑聲——
“她改完了?”林晚棠問。
“嗯,”陸淮的嗓音帶著寵溺,“廢物就是慢。別下去,晦氣。”
我爬向門口,拍門的手在發抖:“陸淮我撐不住了”
“矯情什么?”他的腳步聲卻遠去,“晚棠直播要開始了,沒空管你。”
顧英杰發現我時,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手腕里——我不敢睡,怕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