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在他們敲鑼打鼓的宣揚下名聲盡毀,徐州已經如同一盤散沙,那笮融也不是能守城的人,有烏程侯壓陣不夠還要再加上我們,他倆干什么吃的?”曹州牧冷酷無情的說道,“派人去烏程侯那里說一聲,只要烏程侯別也不管不問就行?!?/p>
……
隔壁忙著盯袁術也想不管不問的烏程侯:???
糟糕,竟然慢了一步。
……
下邳城樓,遮陽的涼棚底下,陳登揣著手咬著飴糖小聲問道,“徐州的民心已經散了,你猜下邳能撐幾天?”
“不是下邳能撐幾天,而是笮融能撐幾天?!壁w昱冷笑一聲,“糜從事說笮國相家中管事這幾天奔波于城中各座寺廟,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準備逃了?!?/p>
“逃就逃吧,反正也沒指望他?!标愋N緡@道,“希望青州軍趕緊打過來,在下對荀青州麾下賈校尉仰慕已久,不知能否有機會當面交流屯田心得?!?/p>
趙別駕:……
“慎言?!?/p>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徐州的州牧已經死了一樣。
雖然他也盼著能有個明白人來接手徐州,但是不能表現的這么明顯,畢竟陶謙還沒死笮融也還沒來得及跑。
日當正午,城樓上的守軍全都昏昏欲睡。
糜竺皺著眉頭上來,看到趙昱和陳登湊在一起咬耳朵也走了過去。
正在說悄悄話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看過去,“如何?”
“青州軍兵分兩路,說是直奔下邳,其實有一路繞去了彭城。”糜竺的弟弟糜芳在彭城當國相,發現大軍出現在彭城境內魂兒都要嚇飛了,更可怕的是不光有青州的大軍“路過”彭城,隔壁豫州也在兩州交接處屯駐重兵,“繞去彭城的小將是豫州孫刺史之子,彭城空有天險但已無兵可守,真要開戰的話只能投降?!?/p>
不投降也沒辦法,能戰斗的兵力全被調來下邳,彭城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百姓怎么抵抗身經百戰的精兵?
糜氏是徐州有名的大商,糜竺也更喜歡以商人自居,但是這件事于公于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除了投降都沒有其他應對之策。
閉城自守?孤城一座能守多久?守城的意義又在何處?
他們面對的不是上下一心抵御外敵,徐州的州牧已經不值得百姓效死。
更不值得家底豐厚的世家豪族為之賣命。
敦厚溫雅的糜從事垂下眼簾,語氣中罕見的帶了些冷意,“笮融將整個徐州的兵力都調來下邳是障眼法,他已經安排好讓孔融寫檄文和青州對罵然后趁機帶著這幾年搜刮來的金銀財寶出逃?!?/p>
“四面八方都是敵,他能往哪兒跑?”陳登嗤笑一聲,“揚州?也只有揚州才有一線生機。”
他是下邳本地人,不管徐州牧是誰他都不會離太遠。但笮融是丹陽人,在丹陽得罪的人太多才到徐州來投奔陶謙,出走容易再想回去可沒那么簡單。
何況現在把持揚州的不是那位老好人陳溫陳刺史,而是汝南袁術。
陳刺史可能還賣他一個面子,袁術必不可能。
陳校尉眸光微閃,然后朝糜竺眨眨眼,“糜從事,這世道賺錢很不容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