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正在揉眉心骨的手一頓,默默念出這個名字,想起是昨日那個摔了杯子委屈巴巴還一個勁喝水的女子,好像還一直偷看他。
跑到他府上抱怨茶燙的,蘇清方是第一個。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似曾相識。
李羨碾了碾指腹,信口問:“她來干什么?”靈犀搖頭,“蘇姑娘沒有和奴婢說。
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也算耐力非凡。
“嗯。
”李羨應著,撐著圈椅扶手,徐徐起身,闊步到外間。
正廳東側,一身海棠紅的蘇清方坐在檀木椅里,像朵枝上花。
他的貓躺在花叢里。
坐姿勉強還算端莊,雙手揣著貓,兩腿并著,只是腦袋是耷拉著的。
再走近一看才發現,此女竟然在打瞌睡。
看來不是耐力非凡,是春眠不覺曉,跟他的貓似的。
李羨暗嗤,好整以暇喊了一聲:“喂。
”座中女子幽幽醒來,眨了眨惺忪的眼,發現自己被半片淺淡的影子籠住,懵懂抬頭。
一個男人站在她跟前,眉若刀裁,骨如劍削。
哦,是太子。
她還沒睡醒,眼神空蒙得像只鹿。
然她的眉相較一般女子的要更濃一些,墨染出來的一樣,不笑的時候,隱隱透出一股清倔氣。
是雙很好看的眼睛。
李羨不冷不熱問:“找孤什么事?”娘耶,太子!蘇清方頓時清醒,一下彈了起來,懷里酣睡的貓喵的一聲摔到地上,一溜煙就跑了。
二人的目光追隨了一會兒貍奴逃跑的軌跡,才又對上。
蘇清方連忙低頭欠身,“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李羨抬了抬手,又重復問了一遍,“找孤什么事?”蘇清方依言直起腰,頭仍低著,斟詞酌句道:“害殿下落水染疾,實在抱歉……府上特意熬了……”蘇清方也沒看具體是什么湯,結巴了一下,接著道:“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