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哼”地一聲,“有什么好怕的,等太子殿下登基,我就是國舅,未必還怕他。”
趙安柏嘆息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何苦還來為難我趙某,你將來是國舅,我卻說不定哪天就隨我妻子進了大牢,成了階下囚。”
崔琨察覺到自己言辭不當,有些愧疚道:“趙兄,當日,可是你自己叫我去抓嫂夫人的,我……”
“崔將軍,你別誤會,當日之事趙某還得多謝你。”
崔琨尷尬笑道:“多謝就不必了,不過趙兄你也不用擔心,現在這個案子是由太子主審,大家都知道,他喜歡嫂夫人,他,他……”
話未說完,趙安柏一雙眼睛已經盯著他了,憤怒之火幾欲噴出,他被這目光盯得發慌,剩下的話也只好生生咽回肚里。
趙安柏低下頭繼續寫他的字,屋里頓時安靜得奇怪,崔琨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準備告辭。
“大少爺,大少爺。”
突然一個人影從門口沖進來,將他撞向一旁,到了趙安柏跟前,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道:“少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
趙安柏騰地站起,大聲問道,眼中兩束精光盯著跑得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的白羽,一旁被撞得齜牙咧嘴正欲發火的崔琨不禁也停下了動作。
白羽終于喘過氣來,飛速說道:“太子派了人到大理寺要將少夫人帶走,說陛下已經同意,少夫人不用繼續關在牢里了。”
他話才說完,趙安柏已經奔到了門口,“備馬!”
待趙安柏快馬加鞭趕到大理寺,只看見在門口等著他的韓少川。
趙安柏跳下馬連跑幾步。
“往東宮那邊去了,剛走,羽林軍將她帶走了。”韓少川不等他到自己跟前,就朝他大喊道。
趙安柏立刻轉身上馬,拍馬追了出去,耳邊只聞得呼呼風聲,轉眼間便看見一隊羽林軍護著一輛馬車在前頭十余丈處緩緩走著。
“洛洛!”
趙安柏一邊大喊一邊往前沖,馬車后的四名羽林軍聽到聲音都停了下來,調轉馬頭橫在大街上排成一排。
趙安柏□□的黑馬疾馳驟停,高高揚起雙蹄一聲嘶鳴,幾乎將他掀翻在地,他手中韁繩稍松了松,待黑馬稍定,眼見四名羽林軍背后馬車漸漸走遠,他心中一急,手中韁繩再次收緊,大喊道:“讓開!”
但那四名羽林軍絲毫不為所動,眼見他沖過來,居中兩位將手中的長劍在中間交叉輕輕一擋,趙安柏便從馬背上往后跌了出去,而那黑馬失了束縛,放開蹄子往前跑了出去。
趙安柏跌坐在地上,立刻爬起來又往前沖,“洛洛,洛洛,你們讓開,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兩名羽林軍要攔下他實在輕而易舉,看著馬車越走越遠,他心一橫,抬手將右邊那名羽林軍手中的劍拔了出來,雙手握住,劈頭便向那人砍了下去。
那人抬起劍鞘擋下他的劍,抬腳將他踢飛了出去。
“趙兄。”
“大少爺。”
崔琨和白羽因為沒有馬,氣喘吁吁才剛趕到,見他被踢飛過來,齊齊失聲大喊道,飛快跑過去扶他,四名羽林軍已經都下了馬,拿著劍圍攏過來。
趙安柏眼中通紅,俊目欲裂,掙扎站起身,舉起手中的劍又要往前沖,崔琨和白羽都知道他半點武功也不會,連忙攔腰將他抱住,往后拖了幾步。
“趙兄,趙兄,別沖動,你打不過他們。”
趙安柏死命盯著眼前的四名羽林軍,眼中憤怒如火,握劍的雙手指節已是慘白,只是身體被攔住,前進不得。
“你們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