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
“傷口很深,還在滲血,”裴淮義避開他要接過藥膏的手,看向他的傷口,“這里沒有銅鑒,我可以幫你。”
她說的是“可以”,沒有強制他過來。
但楚臨星知道,上位者的發令,他從來沒有轉圜的余地。
血漬已經凝固,將輕薄的紗與傷口、皮肉粘
連在一起。
他毫無察覺,解開紗后,沒等裴淮義阻攔,下意識將紗揭下,不出意外的,他被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剛凝了沒多久的血又汩汩而出,順著眼尾往下流。
他似乎聽到裴淮義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那股溫暖的香氣逼近,隨后,一方帕子落在他的額角,為他擦拭著鮮血。
距離倏地縮短,楚臨星眼眸微閃,落在她的唇峰上。
白玉頸
唇瓣只差一點就要貼上來了。
過近的距離讓人心跳加速。
裴淮義模樣認真,一點點為他擦拭著傷口旁的血跡,她身上還帶著瑞香花的味道,那是裴淮義慣用的熏香,別致又淡雅。
察覺到楚臨星的視線,裴淮義縮短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瑞香也縈繞在他身側。
卻見楚臨星猛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羽睫纖長,此刻簌簌顫動著。
裴淮義眸色暗了暗,唇角帶笑,同他道:“楚公子,怎么這么緊張?”
幾乎是在同他耳語。
這般親昵的舉動同妻夫無異,可她一臉正色,楚臨星也端坐著,沒有半點旖旎的氣氛,只有他惴惴不安地閉著眼睛。
聞言,楚臨星一改方才那副害怕又期待的模樣,不敢看她。
這些微小的情緒瞞不過她。
楚臨星耳尖幾乎是瞬間染上了緋色。
眼前人分明是他的妻主,分明在潁川有著共同的、美好的回憶,可此刻她們中間相隔了許多。
他不能告知裴淮義自己的委屈與痛苦,只能看著昔日的愛人句句試探,步步緊逼。
裴淮義站在了他的對立面,是李云邦的人,不可信賴的人。
“嘶……”楚臨星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