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針腳還算平整、形狀還能辨認的,無功無過的柏枝紋荷包。
楚臨星猛然抬起眼睛看著她。
“我的荷包,怎么在你這里?”
楚臨星只設想到裴淮義懷疑他,派人跟著他的可能性,心臟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
楚臨星一錯不錯地看著她,震驚過后還有些畏懼,可還不肯挪開眸子,固執地想從她這里得出一個答案。
裴淮義看著他這幅模樣,道:“撿到的。”
“我以為會是蘇繡的,畢竟楚公子曾有名師教導,繡工該精湛才是?!?/p>
他恨不得將指節全部攏緊袖中,一絲一毫也不露出來。
裴淮義道:“楚公子?”
“我母親,的確為我請了老師,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少頃,他再度執筆,“我不喜繡工,年幼貪玩,便不曾認真……”
“不曾認真,是說當年請了老師后,一點也沒有學嗎?!?/p>
楚臨星點點頭,似乎要增加這句話的可信度,他抬起眼睛看著她。
她手上目前還沒有楚臨星就是成恩的證據。
僅憑一個荷包,根本不能斷定兩人的身份。
“你額頭傷了,為何不涂藥?”裴淮義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眼眸大致掃過這間房,“沒人給你送藥來嗎?”
不論如何,他如今時不時進宮為皇帝撫琴,身份尊貴,琴館如何能不管他,若是皇帝怪罪下來,可不是郝掌事承受得起的。
“送了?!背R星從袖口處掏出一個小藥瓶來,藥膏的味道劣質非常。
這顯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裴淮義微微蹙眉:“他們就給你送來這種東西?”
楚臨星早就習慣了這些。
她們從來都是看人下菜碟,見著這幾天楚臨星頗受京中這些大人物們的看中,一時間也不敢再怠慢。
可這藥實在算不上好。
她道:“湊近些,我幫你上藥?!?/p>
楚臨星一頓,瞪大了眼睛,卻沒有靠近。
見狀,裴淮義拿出新的小瓷罐來:“你的傷實在厲害,若是用琴館的藥,只怕會留下疤。”
男子都看中自己的容貌,沒有男子想要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