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繡工似乎有進步。”
話雖這樣說,但裴淮義沒有要接過他手中香囊的意思:“回去吧。”
明明方才經過,但她沒有追究,這反倒令楚臨星不安起來。
“怎么不走,你還有事?”
話音剛落,眼前人維持著那個直直挺立在她身前的模樣,眼神都格外堅定——他下定了決心,要對裴淮義提起這件事。
裴淮義平靜地和他對視良久,見他打手語:“
求大人,您買下我吧,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我什么都能做的……”
不要命了
裴淮義問:“買下你?”
她神色如常,打量著他,隨后輕笑出聲:“楚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是因著這兩日住得舒服,想要留在我這府上?”
楚臨星眼神堅毅,沒有半分退縮的模樣:“不是。”
裴淮義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氣血都在往上涌,要一股腦沖到頭頂,隨著他急切到控制不住的心音噴薄而出。
他還記得裴淮義上次說,既然活不下去了,為什么不來找她。
“我,想留在大人身邊……”
裴淮義語氣溫和,神色認真:“這個理由不夠,楚公子,你知曉的,我也并非日日聽曲。”
并非日日聽曲,府上也不養閑人。
楚臨星有點著急,他比劃著:“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大人,我可以做飯。”
裴淮義不為所動:“府上有廚郎,你要頂替他?”
“……我,我可以灑掃。”
她露出一副很體諒人的模樣,宛如世上頂好的女娘:“下人的活,楚公子撫琴的手,怎么能做這種粗活呢?”
楚臨星徹底安靜下來。
他沒再比劃什么。
裴淮義府上有下人,也不養閑人,她尋常政務繁忙,更不會日日聽曲,他就是府上那個閑人。
裴淮義沒有理會他露出的那點的頹然:“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