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知事知曉她介意此事。
“哎,裴大人,怎么還翻舊賬,咱方才不說好了,我給你把人擺平,兩清了啊。”說完,原知事不怕死地探出腦袋,“你寵愛他的時間太久了,真喜歡他?”
裴大人多情又無情。
京城人都知曉。
當初她多寵愛欖風樓的秦卷舒,不惜花重金,將人捧成了京城最有名的淸倌,后來不過一個月便膩味了,抽身離開。
再有那些公子們,說到底都是他們一廂情愿。
裴淮義從來沒有寵愛一個男子超過一月。
楚臨星不一樣。
他入御史府早一月有余,裴淮義居然還沒有膩味。
這自然令她嘖嘖稱奇,只道是否是鐵樹開了花。
但對上裴淮義的眼角,她也沒有改口:“有什么不好承認的,一個琴師,喜歡就納做夫侍嘛。”
裴淮義捏著茶盞。
茶還溫熱著,她感受著茶盞的余溫,想起姑母沈越的話。
她不是沒想過把楚臨星納為夫侍。
是楚臨星再次打亂了一切。
他和當初的成恩一般,闖入她的領地,一個是天真無害的小動物,好奇地接近她,另一個則是尋求她的庇護,大著膽子來欺騙她,在她真的想是否要將他歸納到自己府上時,才得知這是個騙局。
或許心悅與心軟這些詞,本就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心底被灼熱的火焰炙烤著,她面上不顯,依舊平靜地抿了一口茶。
既然楚臨星不想墮胎留下,她會放他離開,徹底離開京城。
從此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窮寇勿迫,叫你的手下停手。”裴淮義岔開話題。
她們還差最后一步。
原知事沉思一會,道:“你想讓她以為還有轉圜的余地,待她放松警惕,再給她致命一擊?”
“只是長久下去,只怕引起朝堂關注,你不是不想把這件事牽扯到自己身上嗎?”
“太師會出手。”
讓李云邦的老師給她最后的致命一擊。
李云邦此人,唯一在乎的便是她那個病的要死的夫郎。
沉疴舊疾,就連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
李云邦為讓夫郎多活幾年,貪污受賄,中飽私囊,從西域秘密重金購入許多草藥,她夫郎的確好了些,只是那些草藥叫人成癮。
她為自己的夫郎續命,無所不用其極。
她威脅到了太師的利益,太師自然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