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天生就喜歡過這樣的日子嗎?
“主子,屬下再三調查,不曾查出成公子的下落。”
“不急,”裴淮義望著簾外的小窗,那間偏僻狹小的當是楚臨星的房間,窗扇支著還能瞧見一點里頭的光景,“只要他還活著,就逃不脫。”
成恩如果活著,就真該想想,該如何對她解釋。
裴淮義有些倦怠地合上眼睛。
自回京來,她都不曾睡過整覺。
朝堂實力盤根錯節,諸多黨羽虎視眈眈,即便她絲毫不敢松懈,也如同她的母親當年一般,被卷入了黨政。
與母親不同的是,她沒有成為權力斗爭的犧牲品,僅僅是從侍御史降職為監察御史。
監察御史要兼顧太多,裴淮義兼任刑部郎中,這下政務繁雜,僅僅是瞧見政務,便足以她頭疼一陣,再加上成恩的事,她數月不曾休息好。
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里滿是成恩的身影。
那是個嬌蠻可愛,還有些笨拙的公子。
“那我方才跳得怎么樣,你覺得好看嗎?”成恩被她從湖里shi漉漉地救出來后,也就換衣服時安靜了一會,隨后穿著有些不合身的衣裳追問她。
大有一副裴淮義不說好看,他就要一直追問下去的模樣。
裴淮義見過比成恩難纏的,但沒見過比他可愛的。
她有心逗弄這來歷不明的小孔雀,做出回憶的模樣:“有些想不起來了。”
其實并非是想不起來。
裴淮義從來沒有見過那樣拙劣的舞步,在她的船經過那葉小舟的時候,的確看到了成恩的身影。
他穿了一件紅的亮眼的衣裳,外罩一層香云紗,在陽光下極為晃眼,只怕半瞎都要被閃一下,她想不注意到都難。
至于成恩的舞步。
裴淮義看到他左腳絆右腳后,便錯開了眸光,哪曾想那頭撲通一聲,人就這么跌進了湖里,濺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把她新做的常服都浸shi了。
“裴大人,不可啊!”見她要下去救人,一位同僚攔住她。
裴淮義顧不上同她們說什么,跳進湖水中,將緊緊攀附著她的人撈上來。
耳邊是成恩的嗆咳聲、水波蕩漾聲,以及隨行同僚的贊嘆。
“裴大人真是見義勇為。”
“是啊,裴大人素來溫和良善……”
裴淮義攬住他的腰身,低聲道:“不要勒的這么緊。”
成恩顯然是沒吃過什么苦的小公子,這會被嚇壞了,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只抱得更緊,嚴絲合縫地貼著她。
她覺得若是跳舞,成恩那樣柔軟的腰肢或許可以一試,而他的師弟楚臨星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