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查封弦月堂。”裴淮義起身平靜地吩咐,“退下吧。”
“是。”
內室重歸寂靜。
裴淮義注視著榻上蜷縮的人,緩步上前。
隨著腳步
聲漸近,榻上睡著的人隱隱有些不安,將身子蜷得更緊了些。
下意識地保護著小腹。
她的眸光從楚臨星的臉,緩緩下移,落在他有一些弧度的小腹上。
她先前不曾懷疑楚臨星腹部的布帛,現在想來,只怕是月份大了,生怕在她面前藏不住,暴露了自己有孕的事實,這才冒險將肚腹勒平。
“妻主……”
在她走過來后,楚臨星明顯不安穩,低聲喚著。
人在恐懼、無助的時候,會喚自己的親近之人。
“抱歉,妻主,對不起。”
他在夢里都在渴求妻主的原諒。
原諒什么,原諒他還懷著哪個女人的孩子,來為她暖床?
要知道,她派去探查的人來報,楚臨星根本沒有什么未婚妻主。
只怕是與哪個女人暗通款曲,懷上了野種。
連處子之身都不是,還敢大著膽子,拖著病軀來為她暖床。
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嗎。
那股因為被欺騙戲弄,不可言說的火氣劇烈燃燒。
裴淮義面色平淡,半晌,嗤笑一聲,徑直起身,離開了這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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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季父召楚琴師入京。
楚臨星見她的親衛行色匆匆,知曉今日又有要事要辦,原想留在她身邊。
她們的關系好容易緩和,他也終于克服恐懼,想留在裴淮義身邊。
但今日的裴淮義同昨天有些不同。
楚臨星換了身淡青色的素衫,從容得體地立在她身邊,帶著點小心觀察著裴淮義的神色:“大人,您不高興嗎?”
她今天冷冷的。
面色與平時一般無二,但楚臨星就是敏銳的察覺到一點不對來。
昨日她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