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不是這樣的。
裴淮義沒有看他,只吩咐:“莫要讓皇季父久等。”
她對雪竹道。
這廂,雪竹已經將馬車帶來,放下轎凳,朝他道:“公子,我送您去宮里。”
他望了裴淮義一眼:“……好。”
其實不想離開裴淮義的。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不高興了,明明昨日裴淮義對他還很好——并非是今日不好,可他就是品出點不一樣來。
楚臨星沒有思考的方向,在雪竹的安排下上了馬車,不舍地放下了車簾。
“我、做錯什么了嗎,”終是沒忍住,他出言問雪竹,“為何大人不高興?”
雪竹哪敢說什么:“公子,我不知。”
“公子昨夜睡得早。”蒹葭附耳提醒他。
一句驚醒夢中人。
楚臨星恍然,隨后懊惱地垂下頭,低聲譴責自己:“都怪我,只是沐浴過后身子疲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哪有這樣的暖床小侍。
因著要給主子暖床,才得隨家主出行的殊榮,結果自己先睡著了。
難怪裴淮義不理他。
前室的雪竹聽著,木著臉沒有出聲。
她們主子哪里是這樣小氣的人,若真有這么簡單,只怕是用的女男之間的解決方式,尋常女子若是身邊出了這樣的事,浸豬籠都是輕的,要將這叛主的小侍活活打死才是。
但她們主子不是這樣殘暴的人。
楚臨星為當今圣上與皇季父撫琴,也不能處理的如此草率。
京城入夏快,微熱的風卷來夏雨的潮氣。
風蘭于這時上前道:“主子,那邊查出了禁藥,幾位大人與掌柜已到齊,該收網了。”
“嗯,”裴淮義看了眼天邊,“假冒成恩的人處理掉吧。”
他已經沒有用了。
風蘭道:“屬下著手去辦。”
言語間,假成恩的命運已定格。
天邊響起沉悶的雷聲,震耳欲聾。
掌柜面色慘白如紙,自知理虧,卻硬撐著道:“裴大人,您是知曉的……”
裴淮義沒有看她,只平靜地撥了一下手邊的古琴,聽那陣短促的琴音:“李掌柜,我知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