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祁在頓時心驚,還未反應(yīng),便見顏元今忽而一挑眉,手上稍稍一用力沒,手中劍瞬間飛出,竟是……竟是要直直沖著朱娘子身上而來?!
李秀色頓時驚呼,衛(wèi)祁在更來不及思索,拂塵當(dāng)即阻擋而去。
誰料他剛剛伸過手,那沖著朱娘子的劍頭卻猛然一轉(zhuǎn)彎,如利劍般“唰”一聲,幾乎只在剎那之間便遠遠抵上了游尸咽喉。
游尸眼下尸氣受制,只聽“撲通”一聲,腦袋竟于瞬間落地。
劍上的七星銅錢陽氣旺盛,燃起烈火,只于剎那之間,便將它燒成了灰燼,
“啊。”顏元今道:“你沒攔住。”
“……”
衛(wèi)祁在似是被氣得不輕,這廣陵王世子竟聲東擊西!
顏元今倒絲毫沒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何不妥,只抬眼看他道:“還要多虧了你,若是沒被符紙貼住,我還殺不了它。”
衛(wèi)祁在道:“世子為何非要與小道作對?你這般不可理喻,要我如何回去面對師傅?”
陳皮立馬蹦起,替主子表態(tài)道:“道長別問了!你還不知道嗎?我主子就是存心讓你不能回去交差的!”
“……”
陳皮說完,見主子并未吭聲,深覺馬屁拍對了,再接再厲道:“再說了!以往幾年主子也搶殺過幾次,那些道士都服了主子,并無怨言,事已至此,您這純屬技不如人,便不能怪我主子,趕緊打道回府罷!”
李秀色在一旁觀戰(zhàn),要不是她現(xiàn)在有些頭暈,只恨不得拿布給他把嘴塞上,真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的小廝,說這話不是存心氣衛(wèi)道長的么!
雖然滅了亓寶權(quán)她也莫名覺得痛快,但是這騷包世子的氣焰太過囂張,她屬實也有些看不下去,說起來,今晚要不是他,她也不會……
等等。
好像忘了什么極為重要的事?
李秀色望望天色,頭暈?zāi)X熱間突然驚醒,壞了,她今日還未做任務(wù)!
眼見衛(wèi)祁在聽見陳皮的話后面色青了又青,最后竟然又恢復(fù)了原狀,他深知亓寶權(quán)已無力回天,便不再多看,只深吸口氣道:“既然如此,小道在此作別各位,我需速將朱娘子帶回觀中,今日多謝眾位相助,后會有期。”
顏元今并未理會,倒是顧雋禮貌作揖:“道長珍重。”
李秀色也忙道:“衛(wèi)道長,朱娘子便交給你了。”
衛(wèi)祁在鄭重點頭,而后先是用黃紙塞入朱娘子耳口鼻以封三魂,再掏出身上包囊里的無聲鈴,左手輕輕晃鈴,右手在前路扔灑黃紙,朱娘子便雙手高舉,順著黃紙方向,一步一步,直直跳去。
這一場景又在顧大公子的人生觀里落下顛覆性濃墨重彩的一筆,他見道長跟在朱娘子身后,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方回過神來,喃喃道:“今夜,當(dāng)真是……恍然如夢。”
李秀色也從依依不舍中回神,拍了拍自己還在發(fā)暈的腦子,倏然扭頭看向了幾步遠的廣陵王世子。
世子沒在意她目光,倒是陳皮發(fā)覺了,偷偷在主子跟前道:“爺,那小娘子朝您走過來了,要我攔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