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罵完這兩句便沒了聲音。
廣陵王世子卻沒法善罷甘休,他盯著她睡熟的臉,只覺得這張臉生得越發順他的眼,
著實可愛到有些可惡,
更是有些氣笑:“睡這么死,
還不忘罵本世子?”
目光從她小巧的眉頭一路下滑,掠過細膩的肌膚,最后落至她同樣小巧的唇瓣上,而后微微皺起了眉頭。方才沒有注意到,此處仔細看去,
似乎有些微微的紅腫,唇角的紅更是稍顯深色。
他下意識道:“這怎么還破……”
話至自處,
突然頓了住。
思索片刻,
廣陵王世子素來是個沒耐心的,
干脆抬手去將人弄醒。見小娘子坐起時似是有些茫然地微微睜開了眼,
便聽他命令:“不許睡。”
“說清楚。”他道:“本世子——”
話音未落,便見小娘子兩只手“啪”一下拍到他面上,而后看著他,忽而嘿嘿笑了一聲。顏元今被這一聲笑得莫名其妙毛骨悚然,卻聽她啐一聲:“真下流啊!”
“……”
而后松開手,又仰頭倒回去,呼呼大睡。
見這紫瓜干脆睡出了鼾聲,顏元今半晌沒有作聲,
終于“唰”一下起身,
出門叫人喚了福冬那個相好的婢女小花來,進屋給李秀色量了尺寸,又大半夜派人去了都中成衣鋪中,
敲門叫那掌柜火速包了最好的上好衣裳來,叫小花給她換上。
這一夜忙完所有,他也換了身干凈敞亮的衣裳,這才坐上了桌邊,一盞一盞給自己喂著水,一壺水都空了,天才將將亮起。
等她醒了,他要親自問她。
陳皮抱著醒酒湯回來時,正望見外頭進來傳信的暗探,這面孔他認得,是被主子安插在皇宮附近的幾人之首,那時陳皮不曉得為何主子為何要在宮中也要埋眼線,只是按吩咐照做,眼下見這人急匆匆,便連忙快腳跟了上去。
“世子。”那人一進棲玉軒,便直奔院中石桌邊的顏元今身側,小聲道:“乾清殿值守的太監走漏的風聲,說是昨夜圣上于披奏時突然昏倒,太醫院的人輪流跪了一排,治了整整一夜,都未見圣上轉醒,也未查出來緣由。”
什么?
顏元今聞言,倏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