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坐在顧昀川的右腿上,倆人挨得好近,仿佛一低頭就能親到一塊兒。
男人的聲音擦著耳邊輕輕拂來:“柳兒,明兒個我們一塊兒去瞧瞧郎中。”
“一塊兒……你不得教書嘛。”
“下雪了,書塾連著旬休給了兩日假。”
眼睫顫了顫,沈柳臉上滾熱:“好。”
大手撫過小哥兒單薄的后背,顧昀川又溫聲開了口:“我們只當是瞧瞧身子,若是有肯定好,若是沒有……可不能難受。”
沈柳輕輕應了一聲,手臂環上男人的頸子。
顧昀川偏頭親了親他的側臉:“柳兒,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我知道。”沈柳抿唇笑起來,“有娃兒很好,只和相公一輩子……也很好。”
四目相接,倆人都輕聲笑了起來。
抱了很久很久,久到燭火輕輕晃動,盆里的水早就涼透了。
到了后半夜,又起了天風,呼嘯山野。
可這會兒,沈柳卻一點兒都不怕了,他躺在男人懷里,枕著他的手臂,就無端的安心。
雖然怕小哥兒失落,顧昀川同他說了許多開解的話,可他心里,也是期盼的。
骨節分明的大手不動聲色地摸上沈柳平坦的腹部,怕小哥兒察覺,只一下便抽回了手。
黑暗里,沈柳抿唇笑起來,他沒說話,輕輕閉上了眼睛。
翌日雪霽,天色放晴,空氣里盡是雪后清新的味道。
日頭初升時,將覆蓋了一夜的厚雪融化。
近幾日沈柳身子沉,有些嗜睡。
昨兒個前半夜擔憂顧昀川,心緒不寧,后半夜踏實下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顧昀川早就醒了,卻是沒起,就這么瞧著沈柳沉睡,偶爾幫他將散亂的長發撥到耳后,都讓他覺得心緒平靜。
直到巳時末,日光透過窗縫,將屋子照亮,沈柳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啥時辰了?”
顧昀川也不清楚,垂眸親了親小哥兒的額頭:“左右還是晨間,要是困就再睡會兒。”
“阿娘沒來喊嗎?”
前幾日沈柳不多舒坦,吃不下飯,有時候想躲過一頓,阿娘或是寶妹都得過來叫他,少吃一口都不得行。
“沒有。”顧昀川笑了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