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頭盔,顏樂天坐上他那輛四處漏風的摩托機車,迎著寒冷的北風,他朝另一個方向飛馳離去。
——
之后幾日,于卿兒生了一場重感冒,葛斯伯自以男朋友的身份為她請來了私人醫(yī)生。
她沒住在家里,而是住在星級酒店,一日三餐都有人好吃好喝供著。
沉默的時候,她喜歡一個人坐在地上畫畫,弄得顏料沾滿了衣服和地板也毫不在意。
這期間,她去京北大學找過一次聶堯,他像是故意躲著她,無論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原來一個人真的不想見你,即便同在一個城市,即便在一片校園里,你哪怕整整守了一日,也未必能見到他。
于卿兒回來以后,重感冒加劇,葛斯伯的私人醫(yī)生在酒店里給她打吊針,于卿兒就躺在床上閉眼睡覺。
葛斯伯坐在床邊,他抬手觸摸她憔悴的面容,心疼道:“就這么喜歡他?對你來說難道不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于卿兒意識清醒,卻沒有回應他。
“等你生病好了,我?guī)闳ネ尜愜囋趺礃樱俊?/p>
安靜。
“玩射擊也行,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個休閑俱樂部,里面射擊項目最好玩。”
于卿兒沒應,嘴唇都懶得動一下。
葛斯伯看著她,也不生氣,目光猶如欣賞一件藝術品般仔仔細細打量著她的臉。
葛斯伯今年二十七歲,睡過的女人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和他交往的女人一般都是大美女,不是身材夠辣,就是顏值夠頂,像于卿兒這種無論顏值、身材、還是小辣椒一樣的個性,都在他的審美點上,這種女生他
再次遇見凌晨三點,于卿兒從……
凌晨三點,于卿兒從酒店悄然離開,她獨自一人開車回到了住所。
這是她和聶堯曾經(jīng)的家,房子里很多物品和擺件都是她和聶堯的,而現(xiàn)在這些東西不再是溫馨的色調,一切都死寂沉沉。
于卿兒呆呆站在客廳,回憶如潮水涌入腦海。
沙發(fā),落地窗,秋千吊床,餐廳,房間,書房……每一處都有他們尋歡作樂的記憶,那些性感纏綿的情話猶在耳邊回響。
數(shù)不清有多少甜蜜的時刻,太多了,多到已是習以為常。
于卿兒甚至記得他身體青筋凸起的位置,記得他身上黑痣的深淺和大小,記得他手臂和腰腹的力道,記得他笑時那一雙猶如染滿火光的眼睛。
把車鑰匙丟在沙發(fā)上,于卿兒走回房間,掀被子上床。
床單被阿姨換洗過了,上面帶著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于卿兒聞著反而不喜歡,她喜歡帶著她和聶堯汗臭味的被子,那味道很特別,不臭,但很曖昧,現(xiàn)在什么都聞不到了。
于卿兒從床上起來,走進衣帽間將聶堯的衣服翻找出來,一邊翻一邊聞,都不是那個味道,即便帶著淡淡的清香,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氣味。
她找來一把剪刀,而后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將聶堯的衣服全都剪壞,有領子的剪掉領子,有袖子的剪掉袖子,褲子也要它四分五裂。
安安靜靜坐地板上剪了兩個小時,手酸了,困乏了,于卿兒走回房間,上床蜷縮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