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故意懲罰她?因為她賭輸了七千萬?”
“用分手的方式懲罰她,不也在懲罰我自己嗎?”聶堯苦笑。
放她離開,他又何嘗不痛苦。
“那為什么?”
“家里出了事。”
聶堯垂下眼瞼,語氣平靜:“你們之前在群里討論江城的那場大火,那是我家的廠子。”
顏樂天啞然,表情頓時凝重。
“據說死了三十幾個人,是不是真的?”顏樂天試探性問。
聶堯立刻否定:“不是。”
顏樂天茫然點頭,追問:“那跟于卿兒有什么關系。”
“她陪不了我。”聶堯直截了當道。
顏樂天:“……”
“出于私心,與其讓她陪我陷入低谷最后因為生活的瑣碎磨滅掉熱情,不如在最美好的時候分開,我希望她一直記住我。”
當然還有一件事聶堯沒說,他被那個姓葛的逼宮的事,于卿兒欠的那五千萬就是對方的籌碼。
“你單方面提分手,她要是恨上你了呢?”顏樂天說出另一種可能。
聶堯沒有回答。
十分鐘后,兩個大男生從火鍋店里出來,聶堯抱著醉倒的于卿兒,顏樂天給兩人開車門,聶堯將其抱進車里,將外套蓋在她身上。
冬天穿衣服多,抱她有些吃力。
聶堯將她安頓好,關上后座車門,回頭對顏樂天道:“不要對她說,她幫不了我。”
顏樂天聳肩:“這么大的事,她早晚會知道。”
打開駕駛座車門,聶堯:“她那么粗心,未必。”
目送聶堯上車,顏樂天沉寂了片刻,靠近車窗道:“喂,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系。”
聶堯看向他,誠懇道:“謝謝。”
關閉車窗,啟動引擎,車子駛入機動車道,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顏樂天站在原地,一邊戴手套一邊忍不住感嘆。
原來人生處處是圍城,你所期待或羨慕的別人的愛情,也許也藏著你所不知的雞零狗碎。
他以前是挺羨慕聶堯,于卿兒這樣的大美女,和她談戀愛準能羨煞旁人,帶到哪兒都倍兒有面,現在他知道了,戀愛不能光看臉,像于卿兒這種膽大包天、狼心狗肺的大小姐,他是真兜不住。
戴上頭盔,顏樂天坐上他那輛四處漏風的摩托機車,迎著寒冷的北風,他朝另一個方向飛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