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王老大不是我克死的,”清哥兒抬起頭直視著那位嬸子,聲音不大但是不卑不亢,“縣城大夫都說是他本來就有病,跟我沒關系的?!?/p>
“都知道的,都知道,”蘭玲姐拉著清哥兒手,“去看看他們吃好了沒有,沒吃好也給他們趕走,天都黑了還不干活,就知道偷懶!”
清哥兒垂著頭,心也沉沉地墜著,提起王老大,他那難以平靜的情緒里,快要脹滿的一團團熱熱的氣流就會噴涌而出。
“好蘭玲姐,那我先出去了?!?/p>
他走后,屋里的沉悶的氛圍才緩和下來,慧娟嬸子拉著那個說話的嬸子,拍了兩下她的胳膊。
“清哥兒一個人生活,本來就可憐,你還非要當著人家面說這樣的話!”
“這不是,這話常說,提起來嘴就控制不住,”那嬸子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抬起手拍了兩下自己的嘴,“都怪我這張臭嘴,呸呸呸?!?/p>
清哥兒出了門,見剛才還在外面嘮嗑的漢子,已經自覺的去做活了,院子里只剩下王連越收拾殘局。
本來他也應該出力的,人高馬大的,又當過兵,肯定有的是力氣,但是他們都嫌他腿腳不好,不樂意帶他去。
“怎么出來了,外面冷,回去吧,”王連越見他過來,嘴角立馬便上揚了,“這有我收拾呢?!?/p>
“我不想進那個屋,我幫你吧。”
清哥兒說的有些不情不愿,幫他也不樂意,但是很不愿意跟那些嬸子們待在一起。
王連越卻沒有聽出來,傻樂著將手里的抹布遞給他,清哥兒接過來抹布,彎腰仔細的擦著桌子。
清哥兒上衣衣服小,一彎腰露出纖細的腰身來,王連越晃了幾眼,就感覺鼻子癢癢,伸手一摸,發現流了鼻血。
“欸?快快,仰起頭來,是不是天太干了,怎么還流鼻血了?!?/p>
清哥兒看到后,連忙扔下抹布,從懷里掏出一方帕子,堵住了王連越的鼻子,碰巧王連越伸手去拿,兩人的手觸摸在一起。
王連越的鼻血流的更兇了,清哥兒將帕子扔給他,轉頭背過身去,拿著抹布接著擦起了桌子。
“謝謝你的帕子,我洗好了還給你?!?/p>
王連越捏著香軟的帕子,眼睛到處亂看,就是不敢看向清哥兒,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耳尖紅的仿佛滴血。
“別還了,直接扔掉就好。”
那帕子清哥兒自己用了許久,不值什么錢,如今給了他用,更是不能要回來了。
“要還的,要還的?!?/p>
帕子放在鼻尖,王連越都能聞到那股淡淡桂花香,幽香撲鼻而來,讓他神醉心迷。
“還什么?你拿了清哥兒什么東西,這么著急還?”
蘭玲姐出來,正好聽了一耳朵,打趣的問出了聲,清哥兒聽見,連忙搶在王連越說話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