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可是很燙,也很極致。
湛秋想,如果不是清慈沒退燒,那就是她自己心境不同了。
從前的故事只要吸引人就好,立意,深度,影響通通不談,她們只講述當日的劇情,往后如何,一概未知。
那是美的,短暫的,更像是歌頌自由與青春的詩篇。
也是寶貴的回憶。
但是現(xiàn)在她們崇尚真正的愛情故事,獨愛長篇,愛正統(tǒng)文學。
寫到gaochao處要找準關鍵之處,力求將故事推入更高境界,讀故事有無爽感大多源自這處寫得是否精彩。
湛秋在講述故事方面有足夠的天賦,她第一次書寫時,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沒有令她唯一的讀者沈清慈不滿。
時至今日,雖然她的寫作經(jīng)驗不能跟很多前輩相比,但悟性高加上讀者黏性較高,技藝已爐火純青。
她將耳朵貼在沈清慈臉側,聽全了沈清慈給她的所有反饋,哪怕只是輕吟時的兀自停頓,最喜歡的還是失控后拋卻一切顧忌的肆意。
像聽書聽到關鍵時刻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尾不能爛,不能潦草結束,否則一個故事再精彩也不算好書。
湛秋最后躺下來,緊緊與她相擁,手掌心與她的背上流淌著汗液,尚未平復的呼吸在雜亂中找到了彼此的節(jié)奏。
然后她們相擁著,說無關此間的悄悄話,但在其他話題進行時,又會沒邏輯性地跳轉回來,一起復盤和回味剛才的歡愉。
如此反復,直到將盛夏漫長炎熱的下午一點一點殺死。
一同死去的,還有那些困擾她們的人與事,萬事萬物都在這個時刻里變得微不足道。
不斷被放大的,只有她們眼中的彼此。
沈清慈在此時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上一次說,是剛才攀登到頂峰時,情緒跟著生理反應往外傾斜,除了摟緊湛秋以外,她想張揚地揮霍一次愛意。
我喜歡你,我愛你這樣的話,即便說上一萬遍,也不會讓人失去自我。
多說何妨。
湛秋大抵是還沒聽習慣,居然先愣了愣,才不大流暢地回了一句“我也愛你”。
聲調還在中間碎了一下,顯然是緊張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