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成一派,很多部分看不出畫的是什么,也許是沈清慈的鑒賞能力還沒達到。
但她能輕松地透過畫面感受到作畫人的心情。
永遠是陽光明媚著,永遠是跳躍著,從一個色彩到另一個色彩,她連畫天空都不愛用藍色,而用各種彩色鋪。
沈清慈每一幅都看得認真,她今天鑒賞了太多畫作,一個不玩藝術的人,難得附庸風雅。
湛秋洗完澡,吹干凈頭發,穿著同款的灰色睡袍走到臥房,看見沈清慈盤腿坐在床上,對著畫冊走神,久久也不翻動。
一頭繾綣的烏發將她的面龐遮蓋許多,臉看上去還沒有湛秋的巴掌大,眉目間少見的舒展,似乎極度放松。
暗色的浴袍做襯托,更顯得她皮膚瓷白,脖頸上的痧顏色愈發唬人。
“有沒有喜歡的畫,我可以送給你。”
湛秋走過去,脫了鞋,與她面對面盤坐。
沈清慈徑直往前,翻到一張房間內部的畫,有床,長沙發,還有一張紅顏色的桌子。
地毯是彩色的,地上有花瓶和雜志。
“這張是你的臥室?”
“對啊,你看這個彩色玻璃的窗戶,從它望出去,可以看到草場,森林還有湖泊。”
“湛小姐住在城堡里?”
沈清慈笑,聲音輕柔得像在采訪優秀少先隊員。
笑完之后的呼吸總是深,她從湛秋吹得半干的頭發上,聞見清雅的香味。
湛秋則定定地看她,有片刻的失神,像被引誘了一樣,在沈清慈臉頰上親了一口。
之后又低頭繼續翻畫冊,為沈清慈介紹,“你看,這就是我的寶貝小馬,就是把我甩下去的那一匹,是不是很漂亮?”
沈清慈是門外漢,不懂一匹馬怎么樣長才叫做漂亮,也沒虛偽回應,如實說:“看著有點兇。”
“它多數時候都不兇,那天也只是意外,不能怪它,起碼它很很乖了,沒讓我傷到右手,我還能拿畫筆。”
溺愛的發言結束,空氣里都靜了一靜,湛秋順勢說下去:“也能做別的事情。”
她們倆坐在酒店的床上,可不是為了賞畫這么單純。
湛秋把沈清慈手里的畫冊收走,妥善地放在床頭,然后打開抽屜,取出了一盒已經拆封過的紙盒。
她連買指套也喜歡盒子花里胡哨的,這個盒面看上去像很多撲克牌的盒子。
沈清慈看見的一瞬間,盡量柔和了一晚上的面色難以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