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詢師跟她說,哭不是奇怪的行為,這點她早就知道。
哭完她擦擦眼淚,打開游戲開始抽卡,沒有氪金,不靠沈清慈的手也抽到了自己心儀的卡牌。
心情重新明朗起來。
那是前話了,在看見沈清慈進店的一霎那,湛秋全想了起來。
心情復雜,笑容也淡了。
這周全城的溫度回升,上午11點時分,陽光大好。
冬日里就喜歡不喜歡穿臃腫的沈清慈,今天只穿了件深紫色的真絲襯衫,風衣敞懷。
單薄又挺拔,總讓湛秋想到一扇竹籬。
自從那夜漁山橋餐廳一見,湛秋坐在車里,見滿檐積雪未融,月下竹影婆娑,沈清慈站在八角門下,湛秋就總這么聯想。
湛秋沒穿制服,她近日添了許多新衣,春天又是應該花枝招展的季節,她便不大安于日日穿制服了。
今日選了一件淺紫色毛衣,暖色系襯得她從父母那遺傳來的深邃五官更顯溫柔明朗。
無意間穿了同色系的衣裳,放在心思細膩些的人身上,得尷尬了。好在湛秋是鈍感的人,只是暗想沈清慈衣品跟自己一樣好。
“歡迎光臨。”
湛秋標準化微笑。
感覺很久不見了,又感覺她跟沈清慈認識很久了,久到陌生。
“不穿制服不扣工資嗎?”
沈清慈音色清洌,正經嚴肅,像個督導。
湛秋想到那天晚上捕撈月光時所聽見的聲音,比現在好聽。
“會啊。”
同事在旁收銀,現在顧客又少很多,湛秋難得可以休息一會,任性地笑笑:“但我不在乎。”
沈清慈還沒開口,只是抬眼,她就為自己補充:“我們大小姐脾氣都是這樣。”
同事聽到聲音投來一記目光,包容笑了,湛秋坦誠得可愛。
沈清慈笑不出來,如果可以吃后悔藥,她一定回到醫院那天,撤回對湛秋說過的所有話。
她幾乎無法回憶細節,自己是在何種“不滿”之下,出言諷刺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