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蘭的淚水啪嗒啪嗒砸在衣襟上,聲音帶著哭腔發顫:“原來你昨天說去書院溫書,就是去那種地方”
“媳婦!你怎么能信這些腌臜潑皮的鬼話!”
孫行膝蓋蹭著青磚挪到趙巧蘭面前,抓住她的裙擺:
“是王公子他們非拉我去,那些姑娘纏著我灌酒,我推都推不開!
你還不了解我嗎?自從娶了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你!”
角落里,白晚晚和白巧娘對視一眼,同時別過臉去。
白晚晚抬手掩住口鼻,感覺一陣惡心。
孫行發髻歪斜、衣擺沾著胭脂印,說話時嘴里還散著酒氣,這副模樣哪有半分辯解的底氣?
白巧娘冷笑一聲,低聲嘀咕:“滿嘴跑馬的本事,倒比讀書強多了。”
趙巧蘭猛地轉身,通紅的眼眶里燒著怒火,直直瞪向白巧娘:“輪得到你多嘴?這是我們孫家的事!你嫌礙眼就回自己院子去!”
白巧娘被嗆得冷笑出聲,雙手抱臂往前一步:“好笑!這白家的門檻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倒成了你撒潑的地方?”
“行了!別吵了!”為首的疤臉漢子突然踹翻腳邊的木凳,巨響驚得眾人一哆嗦。
他抽出腰間短刀,刀刃在孫行臉上來回比劃:
“再扯皮,這秀才的臉可就保不住了!要么交錢,要么人跟我們走!
進了官府大牢,他這個秀才的名號就沒了。”
趙巧蘭“噗通”一聲重重磕在青磚地上,額頭瞬間腫起紅痕。
她死死攥住白老爺的衣擺,涕淚把衣料浸出大片水痕:
“爹!娘!阿行要是被抓走,三個孩子怎么辦?
他們還那么小,不能沒了爹啊!”
一旁的孫行癱坐在地,脖頸被壯漢掐得青紫,卻還在擠出嘶啞的求饒:“岳父岳母,看在巧蘭和孩子的份上我、我日后定當”
白夫人嘆了口氣道:“造孽啊這窟窿,咱們白家哪填得完”
白巧娘嘆了口氣,語氣淡淡的:
“這是你們孫家自己的事兒,我們白家也不好管。
趙巧蘭,你總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咱爹娘吧?
你男人在外面惹了大禍,憑啥要咱爹娘給他擦屁股?
再說了,你嫁出去這么多年,也沒見你怎么孝順爹娘,現在倒好,一有難處就來要養老錢,這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