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石頭、以及江舒游的態度共同構成了一個誤會:幾人認為他身上的傷都是為了保護藺言而受的。
互相看了眼,男人們紛紛感到不能理解。
這么愛嗎醫生?
藺言推了江舒游一下,低聲說:“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被壓死了。”
江舒游無奈的說:“祖宗,是我不想起來嗎?我要是能起來我就起來了,趴你身上又沒錢撿?!?/p>
藺言只能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扶著江舒游的肩幫他坐起來,他們分開的瞬間,一人抓住機會卡進了中間,抓住江舒游的手臂,扛起來就跑。
藺言只聽到江舒游罵了一句臟話,人就已經上去了。
墊后的男人回頭看了眼藺言,少年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好像被帶走的不是他的戀人,而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真絕情。
男人忍不住問同伴:“我們要不要把江醫生的姘頭一起帶回去?”
“帶什么帶,家主的命令就只要江醫生一個,你少在這里自作聰明?!?/p>
正說著,一名眼尖的同伙兒瞄到了遠處趕來的獄警,連聲催促道:“快走,獄警們來了!”
幾架飛行器重新升空,向著巨大的星艦飛去,藺言被飛起的塵土嗆了一下,捂著臉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天空中的鋼鐵巨獸已經沒了蹤跡。
當獄警們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昏迷的康拉德和站在日光之下的少年。
潮shi的光從穹頂的洞中落下,像是撒下一層糖霜,少年則成了盤中的餌食,被不知名的存在所窺伺。
他的周身似有瑩白的光暈,再仔細看時卻消失了。
一身江舒游的血的藺言立刻被送進了醫務室,哪怕什么都查不出來也必須在醫務室待滿一天。
劫獄事件發生后,他的一切工作也被強制暫停。
他要去巡邏,七八個前輩攔著,他要去監督捕魚,克里斯曼直接提著一桶魚來宿舍門口釣,他要去小黑屋看看犯人們反省的怎么樣——這個真沒辦法。
他們總不能把尹玉成和封荊放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藺言時不時去一趟小黑屋,有的時候甚至會在里面待上一整天。
坐在封荊的床邊,藺言就這臺燈的燈光給他講睡前故事,講著講著,隔壁床的尹玉成突然來了一句:“長官,您是不是實習快到期了?”
“嗯,”藺言翻了一頁,道:“還有最后一周。”
七天之后,藺言就要離開桑德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