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句話,許寶寶說得艱難。
她不歧視江晚的異族血脈,可在當下這個是滴啊,異國王室執掌大梁皇權,這不是造孽嗎?
“姐姐,”江晚也笑了,略顯夸張又帶著諷刺的笑容,讓他整張臉顯得秾艷,“你果然是嫌棄我的。是啊,一個沒根的太監,還流著異族的血……我自己想想自己,都覺得惡心,恨不得撕了這殘敗的皮,流干這骯臟的血!”
“可我不甘心,憑什么我生來便如此悲慘、骯臟、下賤?憑什么不許我爭搶我想要的東西?我無意以異族身份篡奪皇權,只是不這么做,我就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旁人覺得我大奸大惡,卑劣不堪,姐姐,你也這么覺得,對嗎?”
江晚恬靜隱忍的面具之下,是一張貪戀和痛苦絕望交織的臉。
許寶寶緊緊蹙眉,問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這話一出,面露痛苦,神態扭曲的江晚“蹭”地站了起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住了許寶寶的右腕,將她虛虛按在背后的芙蓉榻上。
他一字一頓:“我要以下犯上,姐姐可懂?”
小心機
數量少一些,殺起來要快一些……
許寶寶在感情上一向駑鈍,
但縱然如此,大驚之下,她仍是終于意識到江晚的別樣心思。
——難道他步步為營,
走到今天,都是為了她嗎?
她覺得荒唐,一屆權宦,從最底層一點點爬到今天,該是何其堅韌、何其強大?這樣的人,不可能,也不應該是個戀愛腦……可是眼看著江晚面露瘋狂,
卻又深情,離她越來越近,
她也迷茫了。
當然,江晚驟然的動作,讓毫無準備的她感到不適,
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她都不會允許他如此冒犯。
一咬牙,反手成刀打在江晚后脖頸處,
將人擊暈。
江晚在御馬監學過一點騎射,
但是這跟許寶寶外出修學的本事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
毫無防備地倒在了榻上,倒在了許寶寶腿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