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躺上手術(shù)臺前,那種難以忽視的巨大不安讓我不自主想著,若兩個世紀前的那項醫(yī)學研究沒有被中止廢棄,若存在通過基因編碼,無需考慮排異性,實現(xiàn)完美嵌合的人工腺體。轉(zhuǎn)變?yōu)閍lpha的想法是否不再是驚世駭俗、離經(jīng)叛道,而是稀松平常,我也無需因移植腺體的排異性生出憂懼的情感,更不需賭上性命。”
那個男人意料之外的自殘行為只是加速了這一構(gòu)想的實現(xiàn),當衛(wèi)瓷以為自己一無所有、失去全部作用、理應(yīng)被她丟棄的同時,在艾妲眼中,腺體殘缺的他亦能被榨取價值。
露西拉心緒復(fù)雜,她長久地注視著自己的妹妹,她們是利益相同、共享弒君弒兄秘密的姐妹兼盟友,當不能宣之于眾的陰暗秘密分享得越多,這種關(guān)系便扭曲地、奇異地、越發(fā)牢固。
縱使心底還有微妙的違和感,隱約的擔憂,對于這一研究日后造成影響的無法預(yù)知帶來的抗拒,但露西拉望著艾妲的后頸,恍惚望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艾妲平靜地再度撕裂、展示給她,使她無法再開口,對此事提出異議。
露西拉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好吧,好吧,你送進去的死刑犯,那些萊珀礦業(yè)董事會成員、軍隊高官都是alpha,還缺少性別為oga的實驗受體,只有衛(wèi)瓷元帥一個是不夠的,更何況他也不是普通oga。”
艾妲沒有任何猶疑,平靜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江白。”
那個因maixiong奸殺了懷孕繼妹、逃獄后又殺死繼妹丈夫的死刑犯,也是那個在貝爾芬格堡懷了孕、被元帥救下后送入首都星
衛(wèi)瓷來不及反應(yīng),
下意識地接住了那個飛撲而來的瘦弱oga。
在他的認知里,不管是否失去alpha腺體,不管是否還在元帥的職位上,
自己始終是帝國的軍人,
在面對柔弱的、需要保護的、向他求助的oga時,
他自然不能視而不見、棄之不顧。
oga瘦得硌人,他抬起臉,滿面驚惶地看了衛(wèi)瓷一眼,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突出眼眶,他枯瘦的手緊緊攥住衛(wèi)瓷的手腕,“救救我……”
他這會兒的力氣大得驚人,衛(wèi)瓷感覺被拘束帶綁縛過的地方一陣疼痛,那一圈紅印想必又加深了。元帥蹙起眉頭,心念電轉(zhuǎn),先將人拉回了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