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醫院可不敢接收啊。死刑犯也是帝國公民,享有基本的人權保障……即使是死刑執行的過程中,也需要尊重人類生命的尊嚴。更何況,現在民眾們對于廢除死刑的支持聲非常大……”
艾妲平靜地等待她說完,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瞟了她一眼,“院長,貝爾芬格堡有一位懷了孕的oga
,目前在
在接下來的三天里,
就仿佛空氣里被注入了躁動因子,貝爾芬格堡罕見地接連發生了數起流血事件,受害者從老年到青中年,
高矮胖瘦各有不一,
只有一個共同點:因荷爾戈港事故牽連入獄。
他們統一被轉送去首都星第一軍區醫院,
因為腺體位置損傷,
直接被科學院與醫院重組的腺體醫學研究所接手。
原本暗地里為這些軍隊高官與萊珀礦業高層奔走的大審判官們一時陷入懵然,在監獄中有身份的人無緣無故受到重傷是件很耐人尋味的事情,但既然發生了,就無從追查。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身份曾經尊貴的死囚們,從與法庭聯系密切的貝爾芬格堡,轉去無從下手的第一軍區醫院。
奇妙地,
民間廢除死刑的呼吁聲平白小了許多。
“進了醫院,再什么時候出去就說不準了,即使悄無聲息地死掉,司法部門的官員們也無可奈何。想要救出去的大人物們都脫離了他們能伸手觸到的地方,所以,廢不廢除死刑就沒有必要了。他們不再掙扎,也沒人再去煽動民眾了。……別用那種眼神催我。”
露西拉手執一枚鍍銀棋子,一邊思考著棋局,一邊與妹妹閑談,肉桂木制成的西洋棋盤的對面,艾妲一手撐著下頜,面龐上難得地流露出一點閑散。
“如果旁邊放著棋鐘,你已經被判負了,姐姐,不必思考那么久。”
“是你下棋太散漫隨意了。”
“瞻前顧后可不是好品德。”
露西拉搖搖手指,依舊沒有走出下一步,她挑眉問道,“所以那些重傷的死刑犯如何處置?你將他們送進醫院,接下來呢?”
“他們是一定要死的。”艾妲語氣冷淡,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在死之前,還可以為帝國的醫學研究做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作為人工腺體移植手術的實驗受體。
與那個愚蠢的、膽大妄為的、妄想著以可笑方式脫離掌控的男人一起。
艾妲垂下眼,因政事繁忙,她無暇為做出自殘行為的元帥分出心神,此刻驀然想起,一種輕微的、隱秘的焦躁感無聲地彌漫。她的手指指節輕輕敲擊著棋盤,唇線抿緊,口腔內壁發著癢,有種想要撕咬什么的欲望。
她本可以不用克制的,距離加冕大典已經過去一周,按照原本的重審流程,這會兒元帥已經作為帝國五等公民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