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有騙你,停是我父親為我取的字,除了我父母,現在只有你知道。
當年我大哥戰死沙場,我父親一夜白頭,明知道我還不到取字的年紀,卻還是給我取了這個字。
他說,希望戰火停止,百姓們能不用再流離失所,也不需要有人再家破人亡。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大哥,心疼那些每次出征,就再也回不來的弟兄們。
我本名溫玉竹。
那時候父親是希望我從文,便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字。
他希望我的品性能像竹子一樣,有氣節,寧折不彎,又如美玉般質樸。
可惜,無論是字還是名,我都辜負了他。
我十四歲棄文從武,如今和他一樣,滿手殺戮……”
從前他想著給父親兄長報仇,什么都不怕,因為他已經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現在,他有了。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掙最后一份軍功,光明正大的把白茶迎娶進門。
再給她掙一個誥命夫人的身份。
等這些做完,他就告老還鄉,陪著白茶做做生意。
沒辦法,他手上的殺孽太多,他怕老天爺會把自己的殺孽算在白茶和自己未來的孩子身上。
白茶緊緊貼著男人,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無奈:
“溫停,你沒有濫殺無辜,你是為了保護更多人才去戰斗的。
所有的鼎盛都是建立在強大武力之上的。
沒有強大的武力作為依靠,所有的富足與平和只會成為罪過。
所以,你沒辜負你父親給你取的字。”
溫玉竹知道,他的小祖宗一直很優秀,但小祖宗這番話著實驚訝到他了,因為他內心的想法和小祖宗說的一模一樣!
三歲孩子和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同樣懷抱重金于鬧市,哪個會被搶,一目了然。
感受著趴在自己脊背上的柔軟,溫玉竹的心徹底亂了。
不想再談這些讓人心煩意亂的事情,他想起今晚來找白茶的目的:
“小白,我明天就要回京了。”
“你剛剛說過了。”
白茶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下巴墊在男人的肩膀上。
“我有幾句話想囑咐你。
怕我回京后,那個女人會不死心,再有什么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