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櫻花落盡時,or攥著lg的手沒松,指尖還在那道舊疤上蹭了蹭,像在確認什么。她忽然抬眼,冰藍色的瞳孔在月光里亮得驚人:“今晚別去巡夜了?!?/p>
lg的指尖幾不可察地一頓。按規矩,子夜時分她得去家主書房復命,順帶執行后半夜的暗衛巡邏。
“不行。”她的聲音比夜風還冷,試圖抽回手,“家主那邊……”
“家主那邊我去說?!眔r打斷她,下巴揚得老高,語氣硬得像塊冰,“就說你手傷復發,需要靜養。”
她晃了晃攥著的那只手,腕間新舊傷痕在月光下格外扎眼,“反正這些傷,大半也是為了護我才添的,他總不能不近人情?!?/p>
lg看著她眼底的執拗,突然想起中忍考試后,or也是這樣,紅著眼眶把醫忍罵了一頓,轉頭卻用冰遁給她的傷口敷上最薄的保護膜。
她張了張嘴,想說“暗衛的任務不能改”,卻被or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你要是敢偷偷溜走……”or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帶著點孩子氣的威脅,“我就跟你一起去。你去巡夜,我就坐在房檐上看著;你去復命,我就站在書房外等著。”
lg的喉結滾了滾。她太清楚or的性子,說得出就做得絕。要是真讓她跟著去那片黑沉沉的回廊,以家主的多疑,指不定會查出什么。
“……好?!彼K是松了口,聲音澀得像被砂紙磨過。
or的眼睛瞬間亮了,卻偏要板著臉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彼е鴏g往自己的臥房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
“回你房睡也是浪費時間,我房里……我房里有新換的藥,方便給你處理傷口?!?/p>
這話顯然是臨時編的,lg卻沒戳破。直到被拽進臥房,她才發現角落里的躺椅。
“我睡躺椅就好?!彼穆曇魩е鴳T有的克制,轉身就要往角落走。
“不行!”or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眶有點紅,“你是不是覺得我麻煩?躺在梯子上也不愿意躺在床上?”
她攥著lg的衣角,力道大得發白,“你要是非要睡那破椅子,我現在就去找家主,說你不稱職,讓他換個人來護我!”
這話像軟刀子,戳得lg心口發緊。她看著or眼里的慌亂,突然想起死亡森林里,or把“地”卷塞給kai時,也是這樣強裝鎮定,眼底卻藏著怕。
lg剛走到躺椅邊,手還沒碰到扶手,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了。or的力道不重,指尖卻帶著點發顫的執拗,像怕一松手人就會消失。
“回來?!眔r的聲音硬邦邦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那椅子腿都晃了,你想半夜摔下來吵醒我?”
lg回頭時,正撞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那躺椅明明是上周剛換的新料,扶手光滑得連木紋都磨平了。
“不會。”她試圖掰開or的手,“我睡相穩?!?/p>
or突然提高了音量,卻沒敢看她的眼睛,只盯著她手腕的傷處發怔。沒等lg再說什么,她已拽著人往床邊拖,語氣硬得像塊冰:“床夠寬,你睡里面,離我遠點就行…省得我半夜翻身凍著你,明天又多道傷?!?/p>
這話繞了八個彎,終于把“擔心”裹進了硬殼里。lg的指尖頓了頓,想起風之國任務時,or也是這樣,一邊罵她“走路不看路”,一邊用冰遁給她凍了雙防滑鞋。
“家主規定……”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眔r突然松了手,轉身往床邊走,背影繃得像根弦,“你要是非睡那椅子,也行。”
她掀開被子躺進去,聲音悶悶的,“反正我后背的傷也沒好全,今晚肯定睡不安穩,你半夜巡邏時,記得多來窗戶外看看——要是看見我疼得打滾,就當沒看見?!?/p>
lg站在原地沒動。月光里,or的肩膀微微聳著,像在賭氣,又像在等什么。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訓練場,or練冰遁時走神,冰錐差點扎到自己,當時她撲過去擋了一下,對方卻紅著眼眶罵她“多管閑事”。
原來這人才是最會說反話的。
“……我睡里面?!眑g終是嘆了口氣,脫鞋上床時,動作輕得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