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弟子拜別師尊。”
他俯首告退。
風乘霧注視著他退離,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注意到了他下意識觸碰腹部的動作。
難不成……
她昨晚太過暴力,把他內臟弄傷了?
風乘霧抿唇不語,到底是施展術法,拂袖往他房里送了幾瓶上好的傷藥。
自那日后,伏惟初便再未出現在她面前。
哪怕同處天柱峰上,日常起居,觀花賞景,她時常出門,卻從未碰見他。
時間久了,風乘霧就知道他在故意避開她。
她不讓他來跟前伺候,他便再也不見她了。
風乘霧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緒,沉悶煩躁得厲害。
他們師徒一場,相處百年,他竟只因她的蛇尾,就懼她至此。
對她退避三舍。
這是她想要的結局,卻又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有那么一刻,風乘霧都想沖進他的住處,把那孽徒揪出來打一頓。
風乘霧撫額勸說自己,不該做這般意氣之事。
她提筆寫了一紙信箋。
有許多想說,但最后只讓他若是情蠱發作,可以來尋她。
她可以不用蛇尾,用別的幫他度過。
信箋化作飛鳥,飛出窗口,飛入伏惟初屋內。
伏惟初正在準備花盆,見信鳥從窗縫飛入,他嚇了一跳,連忙將花盆推入床底。
將花盆藏好了,他才匆匆起身,接過信鳥。
紙折的信鳥在他手中展開,化作信紙。
他誠惶誠恐又依戀珍惜地捧著信查看,上面只有一句話,告訴他情蠱發作時可以去尋她。
伏惟初默然。
他如何能去尋她,如何敢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