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沈隊。我沒事的。”
吳旻再次篤定地強調,隨后轉身上了接他們回基地的車。
這種瘋魔偏激的狀態(tài),比前些日的萬念俱灰更可怕,已不是兩三句話能輕易左右的。
沈邱川面上不顯,在心底長嘆了口氣。
三位隊員都上車后,蔣勤濤招呼著她一起上車。
她瞅了一眼手機,擺手拒絕了。
蔣勤濤有些疑惑,并未多問什么,驅車離開。
兩分鐘過去,沈邱川走出場館后門,將熱鬧喧囂隔絕在身后。
偏僻馬路上,伴隨著低沉的引擎咆哮,一輛深紫色法拉利劃過瀝青,緩緩在她面前停下,在徐徐變暗的昏色下寂靜匿伏著,宛如蓄勢的猛獸,透著不馴的野性。
是她見過的,去年林靳被她一通電話叫來到她身邊時,開的也是這輛。
林靳好像真的很喜歡紫色。
在她一動不動地注視下,車門向上旋開,林靳單腳踏出半步,脫掉裹著修長身形的長外衣,走了出來。
他僅著寬松的絲質白襯衫,領口微敞,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空落落的手腕,引得沈邱川蹙起了眉。
這時候他才像個符合他身份的翩翩貴公子。
沈邱川戳破了這層假象,不受美□□惑,一臉冷漠地開口:“吊墜呢?”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林靳細密的睫毛低垂下去,發(fā)出輕顫,在眼瞼下投出黯然神傷的陰影。
于是,沈邱川眼瞅著剛剛還云淡風輕的貴公子瞬間變樣。
林靳眼眶忽然毫無征兆地泛紅,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寬闊的肩也輕輕抖著。
眼中漂浮的一層水光藏不住了,他仿佛壓抑著什么,小聲回答:“碎掉了……”
“不小心碎掉的……小邱姐姐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生怕沈邱川不為之動容似的,他平日里凌厲的眉梢斂起,小心翼翼地懇求著,慣有的銳氣消失殆盡。
字字句句都在訴說委屈。
……是吊墜碎了,又不是你碎了。
但不可避免的,沈邱川有點心軟了。
男人果然有大姨夫吧。
吳旻是一個,林靳又是一個。
沈邱川不會用言語哄人,便拍了拍林靳的后背,想了個體貼的法子:“我的那條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