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尊上我怎么辦啊我兄長沒了,族人也死光了,南荒那么多宗門肯定都對我虎視眈眈!我這么可憐又無助,回去會被他們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他在旁邊哭的梨花帶雨,謝微樓在旁邊聽得青筋直跳。
他沉聲道:“不過是回去鳴凰宮,又不是讓你去送死。”
司徒琰掩面:“那我也不回去!”
笑話,這段時日他煞費苦心,每隔幾天便以各種理由到謝微樓面前刷刷存在感,難道就是為了被他趁早送回鳴凰宮的?
這些日子來,剛開始謝微樓忙于諸多事務,對他根本不予理會。
可司徒琰并未就此放棄,將瓊花玉露一盒接著一盒地送進月華殿。
于是在他鍥而不舍的攻勢下,謝微樓似乎漸漸習慣了他的死纏爛打。
眼看勝利在望,這個時候讓他回去跟南荒百宗那些老頭子糾纏,他才不去。
司徒琰暗自心想,當然,若是他能繼任南荒之主的同時,再成為尊上的夫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果然謝微樓被他哭得厭煩,只好沉聲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尊決定好了會通知你。”
司徒琰這才吸了吸鼻子,攜著明鸞一步三回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等到出了殿門,他才從納戒中取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自己微微紅腫的眼:“唉,雖然司徒斐是個偽君子,但是我心里對他還有些同情。”
一旁的明鸞神色倒是悲戚,眼中滿是對族人慘狀的痛心:“雖說尊上滅了那妖女,可我們的族人卻死得那般凄慘,從今往后該怎么辦。”
“尊上既然說了會將南荒的事處理妥當,我們只管等著他的命令就是了。”
頓了頓,司徒琰再次開口:“你應該慶幸跟著我逃了出來,否則如今死的就不只司徒斐一個了。”
明鸞心有余悸,他在一旁提著點心匣子,湊聲道:“那主人,我們要回鳴凰宮嗎?”
“回鳴凰宮?”司徒琰伸出手凝視著自己細膩的指尖,“回鳴凰宮做什么?我無依無靠,難不成要當一個傀儡?”
“主人”
明鸞沒有繼續他的話往下說,聲音忽然小了幾分,接著道:“那邊有個人,一直看著這邊”
司徒琰放下手抬起頭。
只見離月華殿十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一身玄衣的青年。
司徒琰一怔。
只見這人身形修長高挑,窄腰長腿,濃密的長發散在身后,和一身玄衣融為一體,宛如夜空中最濃重的墨色。
司徒琰駐足,又朝著青年細細看了幾眼。
眼見這人下頜線清晰凌厲,眉眼修長,眼角斜飛上挑,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司徒琰“咦”了一聲,他這幾月已經將靈境山稍有姿色的弟子都看了個遍,還沒見到這般引人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