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元瀅瀅恍若未知,甚至在越曜發(fā)問時,還若有其事地頷首表示確實如此時,不由得冷哼一聲。
“那當真是我的過錯了。畢竟,我從未見過有郎君的膽子,真的如同老鼠一般,被區(qū)區(qū)一句話都能嚇得渾身顫抖。”
元瀅瀅只覺得他言語古怪,但越曜分明是在承認過錯,言語之中究竟哪里奇怪她也分辨不出,便輕輕揭過此事。
越曜重新接過了教誨元瀅瀅射技的位置,只是這一次,他周身的氣勢越發(fā)沉默,除了簡單的幾個字“這里”“那里”“不行”以外,竟是一個字都不多說。
元瀅瀅幾次覺得,越曜會扔掉弓箭,甩手離去,再不會管她的射技如何了。可縱然越曜周身溫度冰冷,卻一次怒氣沖沖離去都無。
元瀅瀅的射技漸佳,靶子逐漸被拉遠,她發(fā)出的長箭,許多次都能擦著箭靶而過。
箭弦緊繃,長箭凌空飛起,元瀅瀅美眸專注,緊盯著那只離弦長箭,心中高高提起,期待著長箭能射中靶心。
可下一瞬,原本空空蕩蕩的圍獵場,卻突然出現(xiàn)一行身影。
而元瀅瀅的長箭,卻朝著那一行人而去。
元瀅瀅驚呼出聲,撲在越曜懷里瑟瑟發(fā)抖,她不敢去想,長箭若是傷著人了,該如何是好。
她之前不愿騎馬射箭,也正是有這個原因在。
稍有不慎,恐怕都會有人受傷。
越曜攏眉,長箭離弦太遠,他已經(jīng)無法阻止。但他腦中百轉(zhuǎn)千回,此事于元瀅瀅是無妄之災。圍獵場被劃分成一個個的小場地,而除了撿箭的隨侍,是不允許有其他人等出現(xiàn)的。
而元瀅瀅的長箭,雖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但那里本應空空如也,長箭的最終位置,也不過是離靶落地罷了。但此時,本該無人的場地,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行人,足以可見,若非這群人不守規(guī)矩,便是圍獵場的主家不盡規(guī)矩,而元瀅瀅并無錯處。
長箭還未飛來,便被侍衛(wèi)抬刀擊掉。
“護駕!”
尖銳的聲音響起,馮英等人連忙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圈,將陸應淮護在中心。
主家姍姍來遲,見到此等情狀,心中頓時七上八下,暗罵領路的隨侍不懂規(guī)矩,怎么能把圣人領到有人在的場地呢。他心中暗自慶幸,圣人沒有出什么差錯,否則他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償還的。
馮英冷聲道:“你便是如此安排的,讓圣人受驚?”
主家忙掌嘴道:“是小的之錯。”
他明白,此時什么解釋都不必說,一旦說出口,便是他既不盡心,又意圖推卸。因此,無論什么錯處,主家只一概攬下。
陸應淮其實并不生氣,他觀那飛來的長箭,綿軟無力,根本就飛不到他的面前,就會墜落在地。即使真是劃破空中的凜冽長箭,陸應淮也能夠抵擋,不然,他恐怕早就死在旁人的刺殺之中了。
但馮英他們,總是將陸應淮看做精貴無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物,稍有差錯便折騰的天翻地覆。
陸應淮習以為然,也不欲出聲替主家說話。
他有能力自保是一回事,主家辦事不力便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