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瀅,瀅瀅……”
楊湛生不停地喚著元瀅瀅的名字,每一句都是不同的語氣,叫的元瀅瀅耳根酥麻。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伸出手想要推開楊湛生。但楊湛生卻捉住她纖細的手腕,按在自己的xiong口。心臟的跳動節奏通過掌心傳遞著,楊湛生松開元瀅瀅,唇邊沾染了銀色絲線,他憐愛似地吻著元瀅瀅的耳垂,問她聽到了嗎。
“是因為你,才跳動的這么厲害。”
頭腦昏昏漲漲的,元瀅瀅來不及思考楊湛生說的話,只是拼命地喘氣。分明賣力氣的是楊湛生,但出汗的卻是元瀅瀅。
楊湛生吻她的脖頸,她被迫揚起,身子后仰,露出精致流暢的線條。柔軟的發絲微亂,被汗水打shi,黏在雪白的脖頸。楊湛生吻著她亂糟糟的頭發,在綿軟的肌膚落下深切的紅痕。
楊湛生仰面倒在沙發上,他雙手一提,元瀅瀅就順勢坐在他的大腿處。楊湛生拉著元瀅瀅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從聳起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張開的唇。纖細的手指滑到楊湛生的唇邊時,他張開嘴巴,輕咬著嫩白的指尖。牙齒緩緩向下,楊湛生在手指的中部指節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跡。他舉起元瀅瀅的手,放在眼前仔細看,突然說道:“你看,這像什么?”
元瀅瀅盯著牙齒咬出的痕跡,圍在手指周圍的一個圓圈,脫口而出道:“像……戒指。”
楊湛生不知道從哪里取來的戒指,在元瀅瀅話音落下的瞬間,把閃爍著亮光的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戒指中間鑲嵌著圓潤的紅寶石,周圍鍍上一層碎鉆,款式看著很是時髦。楊湛生是不喜歡西洋人的禮節,結婚送鉆戒在他看來無用,楊湛生心想,鉆戒哪有金戒指好看。如果要楊湛生來選擇,他更想要送元瀅瀅滿滿一屋子金條,肯定比鉆戒更閃。只是楊湛生是求婚的人,他的偏好沒有意義。
但楊湛生選擇了折中的辦法,西洋人送鉆戒的禮節他會做,只是金條他也要送。
雖然楊湛生對鉆戒有些嫌棄,但看著元瀅瀅閃閃發亮的眼睛,他心想,西洋人的規矩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想到這,楊湛生按照演練好的動作,他單膝跪地,執著元瀅瀅的手:“我最怕的是死,因此性命是我最珍貴的東西,除了你,誰都不可以拿走。因此我肯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不叫你做寡婦。”
元瀅瀅嗔他:“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楊湛生吻著她的指尖,神態虔誠:“你不止有我的命,還有我的一切。”
他沒有問元瀅瀅是否同意了他的求婚,他篤定元瀅瀅不會拒絕。畢竟楊湛生自認為,沒有人比他更好,即使元瀅瀅看中了別人,也沒有人能夠搶得過他。
楊湛生開始暢想著太平以后的日子,他知道元瀅瀅喜歡寫詩,卻從來沒有在報紙上刊登過。楊湛生讓元瀅瀅安心地留在督軍府,好好寫詩,等到申城恢復原狀,他要讓每一家報社都刊登元瀅瀅的詩作。
元瀅瀅不信,問他:“報社不同意怎么辦?”
楊湛生滿臉嚴肅:“那就崩了他們,崩到同意為止。”
他最是了解那些報社的人,看著嘴硬實際怕死的很,一嚇就會立馬同意。
元瀅瀅捶著他的肩:“你真是野蠻,是個無賴。”
楊湛生任憑她打,嘴角勾起:“我是無賴,只要你情愿做無賴的夫人。”
楊湛生要離開了,臨走前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元瀅瀅。外面實在亂的很,即使督軍府有守衛,楊湛生擔心有一天這些守衛也靠不住,會有惡人強行闖進來。因此,楊湛生帶著元瀅瀅來到他的房間。
他推開床,手掌在木制地板上摩挲著,動作格外仔細。在觸碰到細微的凸起時,楊湛生突然停下,他手掌一拉,原來這塊地磚竟然是活動的。元瀅瀅站在他身旁,探著腦袋往下面看去,只見底下藏著一方地窖。
楊湛生點燃蠟燭,用手舉著往下走,他拉著元瀅瀅的手緩緩走下臺階。楊湛生接連點燃了三根蠟燭,直將地窖照耀的亮如白晝。元瀅瀅這才看清楚了周圍,這里沒有像尋常的地窖一樣儲藏著蔬菜、酒壇,而是各色整齊的家具,裝飾布置儼然和地面上的督軍府無甚差別。
楊湛生擔心元瀅瀅,他雖然教會她用木倉,但總不能時刻守護在她的身邊避免一切危險。楊湛生思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主意——他在督軍府的地窖里為元瀅瀅鑄造了一個世外桃源,這里應有盡有,有晾干的蔬菜瓜果干,和向地底深處挖通的井。如果不是時間有限,楊湛生會在地窖里通上電,安裝電燈電話。不過現在也好,他準備了足夠多的火柴蠟燭供她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