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沒有說完,赫連玨便知道她的未盡之言,定然是指責自己反復無常。可赫連玨是皇帝,他就是喜歡讓旁人揣摩他真實的心思。倘若對方猜測有誤,赫連玨便要狠狠責備一番。
長腿輕伸,元瀅瀅柔軟的雙膝被赫連玨禁錮著。她仿佛一只引頸就戮的天鵝,揚起白皙脆弱的脖頸,任憑赫連玨任意施為。
看著如同美玉一般無瑕的肌膚,赫連玨眸色微暗。他伸出手,帶著涼意的手指,便沿著淡青色的纖細血管摩挲著,口中喃喃道:“不過一村女而已,生的這般嬌貴。民間有言,小姐身子丫鬟命,難道便是在說你……”
元瀅瀅眼睛中顫著水光,柔唇抿緊,并不回應赫連玨的話。
赫連玨張開唇,正要朝著元瀅瀅脆弱的脖頸咬去。他心中想著,等到一口咬下去,會不會留出緋紅艷麗的痕跡。或許赫連玨咬的重些,還會讓白皙脖頸,滲出幾點血痕。
他輕俯身,慢慢靠近著。
屋外傳來官員低沉為難的聲音。
“皇上,攝政王有要事相商,要皇上此刻便過去。”
赫連玨松開對元瀅瀅的鉗制。他揚起手掌,元瀅瀅下意識地瑟縮著,偏首試圖躲開赫連玨。
那只手掌落下,拉扯揉捏著元瀅瀅的臉頰,語氣惡劣道:“躲什么,怕我打你?”
元瀅瀅心中腹誹:她已經打過赫連玨兩次,依照赫連玨的性子,若是他想要報復,將兩巴掌打回來,元瀅瀅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赫連玨力氣大,元瀅瀅恐怕受不住,自然對他落下的手掌感到畏懼。
赫連玨冷笑兩聲,站直身子。他推開門時,面色黑沉。傳話的官員低垂著腦袋,不敢打量赫連玨的神態。無論赫連玨剛才在做什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赫連玨被突然打擾,心中自然不爽快。
可面對攝政王的命令,官員不能不轉告,只好在傳令、和耽擱攝政王的要緊事情之間,選擇了前者。
許卓君走至屋內時,元瀅瀅還癱坐在地面。
許卓君淡聲問道:“可有事?”
元瀅瀅搖頭,她只是被嚇到了,雙腿發軟,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有許卓君的攙扶,元瀅瀅站直了身子,嬌憨的面容上,仍舊是心有余悸。
饒是許卓君不是個愛打聽的性子,但今日種種,盡是謎團,讓她不禁生出幾分好奇——元瀅瀅何時認識的赫連玨,為何小皇帝對她是那樣一副態度。
將皇帝當做了登徒子,還打了他兩巴掌的事情,元瀅瀅是說不出口的。她言語含糊道:“皇上對我有誤會,才這般為難我。”
元瀅瀅蹙緊黛眉,長嘆一聲道:“皇上喜怒不定,不知哪一天心中存著氣,便靠著折騰我解氣。”
她語氣可憐,聽得許卓君輕輕攏眉。
許卓君輕撫著元瀅瀅的肩頭,生硬地安慰道:“不會的。”
赫連翎驍要赫連玨前來,為的便是選秀一事。依照赫連翎驍看來,本朝選秀過于繁瑣,勞民傷財。而且縱然選出了幾位才貌俱佳的美人,不一定能得到赫連玨的歡心。如此想來,不如削掉繁瑣的環節,行簡化之道。
赫連玨的臉頰,還殘留著細微的痛意。他撫著腮邊,輕輕揉著。直到赫連翎驍開口詢問,赫連玨才放下手,詢問著如今的秀女,還需幾日才進得皇城。
官員展開本朝的選秀書冊,如實稟告道:“還需過六座城,經過六次考校,才能入皇城,得見皇上真容。”
赫連玨隨口道:“何需如今麻煩,徑直送她們入皇城便是。”
到時,合赫連玨心意的便留下,其余的便賜還鄉。
但官員們皆道,這是歷年來的傳統,輕易更改不得。聞言,赫連翎驍輕笑著:“我更改過的舊俗,難道還少嗎。”
官員們卻笑不出來。哪里有人膽敢質疑攝政王的決定,自然舊俗能改,這選秀之禮也能改。
官員們圍做一團,低聲言語片刻,便商量出一個折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