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霜訝然道:“宴會之上竟有賊人,可是丟失了珍寶,需得告訴主家?guī)兔ふ覇幔俊?/p>
沈辰星哪里丟掉了什么東西,他向來是有仇報仇,像今日這般,一股氣郁結于心的滋味,著實讓他覺得不好受。
沈辰星擺手,揭過這個話題。他早就聽聞,危隱青有了婚約,卻不知對方姓甚名誰。今日見了元凝霜,沈辰星便好好地瞧看一番,見元凝霜溫和可親,進退有度,與危隱青的性子相契,兩人倒是十分相配。
沈辰星面容舒展,言帶輕笑:“隱青這樣的性子,還需你這般,才能受得了他……”
話未說完,沈辰星的笑意微凝。他一雙烏黑炯眸,望向站在偏僻角落,試圖隱藏身形的元瀅瀅。
沈辰星輕哼一聲,不做掩飾,直接開口問道:“那是何人?”
元凝霜答道:“家中庶妹,閨名瀅瀅。”
沈辰星便徑直喚著元瀅瀅的閨名。
元瀅瀅只得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子,朝著三人走了過去。
她美眸輕閃,在只有沈辰星能看得見的角度,唇瓣輕動。
沈辰星只見貝齒張合,似在哀求他“不要講”。
沈辰星身上冷意更甚,但終是沒有戳破此事。
因著有沈辰星在,余下的宴會,元瀅瀅再也不敢離開他的視線,去試探其他男子的心意。她心中想著,若是讓沈辰星瞧見了,定然會認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到時,沈辰星思慮起輕吻之事,便會心生怒意。倘若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挑破此事,于沈辰星而言,無非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的逸事,但對元瀅瀅而言,可是要名聲盡毀。
元凝霜原本擔心,元瀅瀅會再生事端。畢竟今日,元瀅瀅像只蹁躚的花蝴蝶般,游走在眾人中間,又莫名開口,說危隱青不喜她,險些污了危隱青的名聲。
元凝霜本以為,接下來的宴會,元瀅瀅并不會就此歇下心思。但元瀅瀅卻出奇地乖順,讓元凝霜心生疑惑。
歸家的路上,兩人雙雙上轎。
危隱青站在一側(cè),目送轎子離去。
微風拂過,吹起元瀅瀅腰肢間垂落的薄紗,露出被枝條劃破的衣裙。
危隱青神色微頓,目光在元瀅瀅和沈辰星之間來回逡巡著。
元瀅瀅坐在柔軟的轎中,全然不知就在剛剛,她費心想要遮掩的一切,已經(jīng)被危隱青發(fā)現(xiàn)。
直到轎子遠去,元凝霜才目帶凜冽之色,冷聲道:“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元瀅瀅輕抿著唇,悶聲道:“什么都未做。”
元凝霜攏起柳眉:“我只問一件,你對那些公子,可做了逾越規(guī)矩的錯事?”
倘若元瀅瀅答了是,元凝霜自然不會饒她。元瀅瀅雖然身為庶女,但她一人的言語輕浮,會給元氏女眷的名聲帶來污點。
除了和沈辰星的討好似的輕吻,元瀅瀅自然沒有讓那些公子們,得了她的便宜。元瀅瀅清楚男人的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若是輕易地便讓對方沾染了身子,即使是摸摸手,碰碰身子,但落在那些男子心中,她便是可以輕賤的,不必迎娶進府,只需要春風一度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