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我今日去宮里請教了吳院判,他教了我一些療養的方子,我都記下來了,你總是忙于公務,疏于休息,我以后會照著方子給你調養身體?!?/p>
她從桌上取來幾張紙,坐在江泠身邊,拿給他看,“以后你最晚最晚也必須在亥時睡,不可以熬通宵看公文,三餐都必須按時吃,不可以啃兩口干糧隨意敷衍了事。”
葉秋水神情嚴肅,對著紙,一條一條地同江泠講。
她的要求很嚴格,該休沐的時候就休沐,戒令很多,江泠靜靜聽著,等她說完,覺得有些難辦。
看出他臉上的猶豫之色,葉秋水怒了,“我和你說的這些你有沒有記下?”
江泠默默地道:“可是許多事情我已經習慣……”
“沒有可是。”葉秋水打斷,“那就換個習慣,聽到沒有?”
葉秋水伸手,擰了他手背一下,江泠無奈,點頭記下,“知道了,不會違反的。”
葉秋水低頭繼續讀紙上的字,江泠看著她的臉,漸漸有些失神,眉宇間凝著一抹難言的惆悵。
之后的許多日,在葉秋水的督促下,江泠一直按照她給的方子上認真修養身體,每日到了亥時,葉秋水就會粗暴地將家中所有的油燈都熄滅,蠟燭也藏起來,江泠只能早早睡覺。
他要去東山督建水庫,葉秋水會給他送飯,她忙的時候,就交由家中仆婦代勞。
中秋一過沒多久,薛瑯就要出發去西北了。
李夫人納悶了許多日,問他:“怎的不叫葉女使來家中玩?官家不是說要賜婚嗎,為何至今未曾有消息,不行,我得進宮同官家說一聲?!?/p>
李夫人很著急,不過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官家同她提到要賜婚的事情,李夫人嫌棄葉秋水家世差,身份低賤,不同意,如今,又巴巴地跑去求旨。
阿瑯就要走了,得在他離京之前先將事情定下來。
然而,李夫人剛要更衣進宮,就被薛瑯拉住。
“不用了。”
薛瑯笑了笑,“我早就對葉女使無意。”
李夫人吃驚地看向他,“無意?什么叫無意,你先前不是還念叨著要娶她嗎?”
“啊……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p>
薛瑯隨意地聳了聳肩。
中秋節的時候,他跑去城墻下看燈樓,瞥見葉秋水一人抱著個破爛花燈,剛想上去找她,問她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她便突然跑開了,薛瑯跟上去,看到在巷尾,葉秋水和江泠抱在一起,一雙手交握得很緊。
他看了會兒,轉身回家。
李夫人瞪眼看他,“你又在說什么胡話?”
薛瑯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兒子什么德行,我什么時候喜歡一個小娘子超過一個月的,我這次都算超常發揮,京師里的漂亮小娘子那么多,上次中秋宮宴,我瞧見一個很合眼緣的,母親,你想知道是誰嗎?”
李夫人語塞,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知道薛瑯不著調,還以為這次是認真的。
她氣得心肝疼,抬手一把將擠眉弄眼的薛瑯推開,“滾遠些,看到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就頭痛!”
罵完,李夫人氣憤又傷心地想:她的好兒媳飛走了。
親吻,是葉秋水拿捏江……
薛瑯離開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