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他這么弱能做什么,那當時的情況又該如何解釋,家里人斷不會陷害她,莫非是天意,天要亡她?
秦楚玥垂著頭,力氣瞬間被抽空似的,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命該如此,她反抗又有什么用?
“阿玥,你別怕。”燕凌突然說。
他看得出,秦楚玥自從知道他姓燕之后,視他如洪水猛獸。他倒不是很在意秦楚玥愿不愿意,既然她入了局,還成了他手上最有力的一枚棋子,能利用豈有不用之理?
秦楚玥跑得了第一次,也能跑第二次,為了避免她多生事端,他不得不安撫穩住她。
她抬起頭,發覺他已走到她面前。燕凌扯下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身上,眼神溫柔得像蒙了一層水霧,三月暖陽灑在里面,“更深露重,回去罷。”
如果他,不是姓燕多好。她這么想,也這么說了。
“你怎么會是燕凌呢?”秦楚玥恨恨道。這話大概從她知曉的那一刻就盤桓在她心頭了。
燕凌想到她一開始就是抱著逃婚游戲江湖的念頭離家出走,真的很不想嫁入皇家被束縛吧,這么看來,自己確實是她的仇人。
“你不要娶我好不好?”秦楚玥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或者你跟我一起走吧?”
燕凌看著她略帶期待的小眼神,仍舊殘忍掐滅了她眼里最后的小火苗,“以后你想要什么,萬事我都依你,只這件,不行。”
跟他是說不通了,秦楚玥氣憤瞪著他,轉身離去。
明日圣旨一下,不嫁也得嫁了。祖父可以原諒她離家出走,任性妄為,卻不會允許她犯欺君之罪。
想想燕凌是她自己惹上的,引狼入室,能怪誰呢?到頭來,好像什么都沒改變一樣,她依然要做皇家的兒媳婦,依然會死嗎?
她重重嘆了一口氣,嚇醒了靠在墻上打瞌睡的荔枝。
好像回來至今還沒看到哥哥他們,秦楚玥問了荔枝,得知他們在祠堂罰跪,又提起裙子往祠堂跑。
“小啊姐,天色已晚啊嗷算了”荔枝在后面一邊追一邊打哈欠,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小聲。
秦朗、秦縱、秦煊三人此時正奄奄一息趴在祠堂里,門被推開,有人輕手輕腳走過來。
秦楚玥還以為他們只是跪在這里,想著偷偷溜進來給他們一個驚喜,像小時候那樣。沒想到眼前的三個人后背染血,衣裳也破了,都是一道道的口子,觸目驚心。
她哽咽著蹲下身子,那些傷口上滲出的血已經結成了殼,定是他們傷了之后爺爺將他們扔在祠堂不準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