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郭荃,蔡世均大袖一揮,那些卷宗便自己有序地整理好了。蔡世均只需法眼一掃就知道這里面少了哪些卷宗。
憑著記憶,他走到案桌邊,將自己記得的內(nèi)容都落到紙上,而后整齊放在了郭荃的面前。
三人穿墻而出正要離去,蔡世均卻看著郭荃旁邊的屋子若有所思。
“大人,要進去看看嗎?”
“去看看吧。”
去看看兗州來了何人,竟然有如此多的人跟隨,身為兗州城隍,他當知道。
三人一穿過墻,蔡世均看見屋里的人后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恩師……”
陶愚松似有所感,突然抬起頭疑惑地喊了一聲:“世均?”
惡客登堂
值夜的侍衛(wèi)聽見聲響,在外敲門問到:“大人,怎么了?”
“無事。”
陶愚松起身在屋里期待地看了又看,最后神色肉眼可見地失落下來,“是我聽錯了。”
聽見屋里的回答,門外的侍衛(wèi)便拱手退到旁邊繼續(xù)把守。
“哎~”
陶愚松重新坐回椅子上,嘆息一聲后便是連手里的書都看不下去了,以為是自己累了才產(chǎn)生的幻覺,便揉著眉心緩解疲勞,只是這困意卻是說來就來。
他強撐著走到床邊,脫下鞋襪外袍后便立馬沉沉地睡去,下一刻就夢回當初熱鬧非常的拜師宴。
陶愚松門下學(xué)生眾多,最后一次收學(xué)生時,他一口氣收下了三位,而蔡世均便是其中之一。
想當時君臣尚未撕破臉,三位門生都是可造之才,使得當日之拜師宴好不熱鬧,讓陶愚松高興得大醉一宿。
如今再臨當日景,深入夢中的陶愚松忘記了后來的心酸艱苦,在熱鬧的人群中穿梭而過。
他與友人高舉酒杯對明月,與學(xué)生大談社稷之未來。只是喝著喝著,陶愚松突然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見對方離席而去,他不禁快步跟上。
“世均啊,宴席還未散呢,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前面的身影越走越快,周圍景色也跟著開始變換無窮,有朝堂上的君臣對峙,有門生一個個從他身邊離去,他們或橫死、或蒙冤、或背叛……直到收到兗州大難,兗州知府護城而亡的消息。
夢里陶愚松恍然大悟,周遭景色也隨著他的清醒變成了一片白茫茫。
察覺到自己身在夢中,想起方才的走馬燈,陶愚松不禁嘆息。
“為問東風(fēng)余幾許,春縱在,與誰同……”
就在他獨自傷嘆之時,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人生得喪何須計,一任浮云過眼來。”
陶愚松詫異回過頭,就見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三個人。其中兩人他還有些印象,一為兗州駐軍將軍田不豫,二為庸縣縣令齊越,而這兩人面前的人,就是他剛剛還在尋找的蔡世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