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淘淘嘆口氣:“我就是想跟你交流交流。”
季遙從她失落的語氣里敏感地抓到點什么,正要開口發問,旁邊的樹叢突然簌簌一動,有人劈開灌木走進來。
蘇淘淘看清來人,臉唰地白了,下意識站起來,雙手捏著袖子:“我……”
溫岳章面帶微笑,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蘇淘淘有些不寒而栗。
“我找你好久了。”他望著蘇淘淘,眼里卻沒笑意,也沒有將一絲一毫目光分到季遙身上:“我們回去吧。”
蘇淘淘含糊應著,她不敢看季遙,也不敢不跟溫岳章走。
溫岳章比她想的還能沉得住氣,蘇淘淘不禁佩服,他在送她回家的一路上都不曾談起季遙,也沒質問她方才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比賽沒結束她就不見了。
蘇淘淘有些心虛,她在腦中前前后后復盤,不斷找些理由說服自己,等到溫岳章將她送到樓下,朝她揮手說再見的時候,蘇淘淘鼓起勇氣喊住了他。
“你不問問我們聊了些什么嗎?”蘇淘淘盯著他的眼睛。
溫岳章顯得十分冷靜,并沒有嫉妒或是破防之類的表情,這讓蘇淘淘松了口氣,覺得情況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我不好奇你們聊了什么,這跟我們兩個人沒有關系。”溫岳章說:“不過季遙這個人,我不太喜歡,你也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了。”
溫岳章看不上大多數的同性,這已經不是個新鮮事,蘇淘淘卻想為季遙說話:“他人挺好的,我們一開始不也一起玩過嗎?”
溫岳章看了她一眼,終于顯露出一絲不耐:“反正你聽話,別跟他來往就行。”
蘇淘淘一愣:“你什么意思?”
溫岳章今晚其實并不打算就此事做過多討論。事情在他看來已經很清晰了,季遙賊心不死,還在勾搭蘇淘淘,而蘇淘淘也不知道避嫌,傻不愣登著了道。他每次聽蘇淘淘解釋她和季遙的關系,說他們兩個只是朋友,他就想笑。
他跟蘇淘淘說了無數次,男女是做不成真正的朋友的。
溫岳章站直了,一字一句說:“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兩個最好絕交。”
蘇淘淘心猛地一沉,咕咚一聲落入寒潭。她想到溫岳章可能會誤會,也準備好了安撫的話,以確保他不會疑心他倆的關系,可沒想到他如此決絕。
蘇淘淘不答話,倔強地杵在那,溫岳章等了會,等不到答復,突然笑起來。
他走近她,雙手扶著她的肩,用溫柔多情的語氣:“你不是最喜歡我嗎?你變心了?”
蘇淘淘咬著唇:“我沒有……”
“那就好。”他摸摸她的頭發,“那你就照我說的做。”
這事要是放之前,蘇淘淘沒準真就照做了,溫岳章對她來說確實很重要;但朋友呢,朋友就不重要了嗎?
蘇淘淘回家思前想后,覺得這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