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的狹長雙目立刻瞇了一下,閃過一道異色,拓跋焰明明很寵愛這個面首,為何說罰就罰。
不過此人敗在他手下,還被拓跋焰當眾罰了,這讓他的嫉妒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當即走到拓跋焰面前,單膝下跪。
“蠻皇,臣不負使命,獲勝而歸。”
拓跋焰很樂于看到他為輕易的勝利沖昏頭腦,手下人越蠢,才越好玩弄于股掌之間。
她嫵媚一笑,拍掌:“將朕從南人那里新得的一條腰帶,賞賜給拓跋元?!?/p>
蠻奴呈上腰帶,只見鑲金嵌玉,金燦燦,亮閃閃,一看便知名貴非凡。
拓跋元大喜,心中越發得意,當著拓跋焰的面便系在了腰上,接著走出去欣賞呼延鷹被鞭打。
大帳歸于安靜,一名身披黑袍頭戴兜帽的人從暗處走來,靜靜地站在拓跋焰身后。
燭光照亮了她的臉龐,姿容妍麗,艷色非常,竟是赫連月。
“陛下此舉何意?”
拓跋焰轉身瞧著她:“月姨心中已經知曉,何必來問朕?”
赫連月嘆氣,暗道她以前真是看走了眼,面前這個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坤澤,竟是潛伏最深的一條毒蛇,不過萬幸,這條毒蛇自己人。
她知道拓跋焰是想捧殺拓跋元,便換了個話題。
“陛下難道不知,當初林燕然和司馬勝立碑為界,不準我蠻族踏過石碑一步,如今陛下親自前往龍淵國,已是毀了兩國合約,若是龍淵國趕盡殺絕,我蠻族恐要大禍臨頭。”
拓跋焰卻另有打算,道:“月姨,當時龍淵國和神瑤國兵臨城下,以他們兩國的兵馬,足以踏平蠻族,可最后關頭,林燕然卻帶人走了,你覺得是因為什么?”
赫連月下意識問道:“是因為什么?”
拓跋焰道:“因為他們還需要蠻族,所以朕才冒險南下,去找林燕然討公道?!?/p>
赫連月無奈至極:“陛下,那名高手得了脫胎丸,定然已經成為無人能敵的至強者,我們這樣冒險過去,豈不是向敵人雙手奉上人頭?”
拓跋焰搖頭,此刻的她不復在拓跋元面前的嫵媚惹火模樣,而是神情沉著,冷靜至極地道:“朕自登位以來,所行之事,無不是在賭,朕皆賭對了?!?/p>
“所以,朕要再賭一次?!?/p>
“脫胎丸是林燕然的人偷走的,她必須還回來!”
鳳凰鎮的夜,和草原上的夜,沒什么兩樣,便連天上的月亮,也是一樣的皎潔,唯一的不同,約莫是鳳凰鎮的夜更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