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早有準(zhǔn)備,立刻雙手捧了上去,嬤嬤接下卻不敢看,似此等八百里急報,主子不許,是無人敢偷看的。
多福抹著汗水退走,一名宮女悄悄附耳低語:“嬤嬤,娘娘一直憂心陛下安危,如今傳來她的八百里急報,是不是要馬上叫醒娘娘?”
嬤嬤臉色猶豫,跟著嘆了口氣:“哎,主子這些時日來,一直操心國事,又惦記陛下,好不容易才睡的早一回……”
言語間,遲疑不決。
便在這時,殿內(nèi)傳來一道沉靜又莊肅的聲音:“是吾兒來消息了?”
嬤嬤又驚又喜,忙進(jìn)去殿內(nèi),心疼地道:“主子,是奴才們不好,吵醒您啦,請主子恕罪。”
忙又上前攙扶她起身,又有宮女輕手輕腳為她穿衣披衫,其余人張燈、上茶,抬桌近前。
頃刻間,便布置妥當(dāng)。
慕容清只惦記著急報,接過來,于燈光下瞧去。
不由地十指一緊,急報瞬間被捏皺。
“都退下!”
眾奴皆惶恐,躬身低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后退,及至到了門口,仍是倒退著踏出跨門石,這才敢轉(zhuǎn)身,關(guān)門離去。
唯有嬤嬤仍躬身站在慕容清旁邊,見狀關(guān)切道:“主子,急報所言何事?”
“吾兒又遇險了。”慕容清語氣沉重。
嬤嬤大急失色,她可是看著有琴明月長大的,忙道:“主子,陛下身在何處,老奴即刻命人去迎駕!”
慕容清神色數(shù)度變幻,最終歸于平靜,有琴明月和她母女情深,姬越刺殺又是大庭廣眾之下發(fā)生,她便是想瞞都瞞不住,干脆便直言告知。
慕容清沒說話,只將急報遞給嬤嬤,嬤嬤并不是普通下人,識文斷字,厲害非常,一眼便看出關(guān)鍵,不由地松了口氣,拍著xiong脯道:“陛下安然無恙,實在太好了。”
慕容清皺眉問道:“嬤嬤,依照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嬤嬤斟酌著言辭道:“主子,陛下與您感情深厚,此番遇險被迫滯留于鳳凰鎮(zhèn),想必她心中比任何人都難受,不過看信中所言,主子和林郎君終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距離主子和陛下一家團(tuán)圓也不遠(yuǎn)了。”
慕容清輕輕嘆了口氣。
“嬤嬤,還是你懂本宮的心意,吾兒能不能趕回來為本宮祝壽,本宮并不在意,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但本宮還是有一個頭疼至極的難事啊!”
嬤嬤忙道:“主子可是擔(dān)心林郎君不肯回宮?”
慕容清頷首:“正是。吾兒生來尊貴,心性之傲,眼光之高,可謂是無人能及,如今為了林燕然,竟然拋下皇位,一去不回,可見此人在她心中,份量極重。”
嬤嬤敏銳地聽出自己主子話語中的醋意,趕忙道:“主子,陛下心中,絕對把您放在
遼闊北原,水草豐盛。
六月,是草原上最美麗也最富足的季節(jié)。
牧草肥沃,廣闊千里,牲畜們都能吃的膘肥體壯,牧民們也得到了休養(yǎng)生息。
濃濃夜色下,一隊兵馬在蜿蜒的長河畔安下了營寨。
最為奢華的大帳內(nèi),拓跋焰以手支頭,慵懶又嫵媚地側(cè)躺在名貴的狐裘毯上。
她左側(cè),是一名英姿勃勃的女性乾元,此人身材頎長,眉清目秀,是蠻族人中少有的俊美,若是穿上華貴長衫,乍一看,還真以為是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