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搶著點燃油燈。
柳蓁蓁將針尖送到火心上,細(xì)細(xì)地?zé)贿厽贿叺溃骸皽?zhǔn)備熱水、空盆。”
疊翠和湘雨剛要應(yīng)聲,守在門口的林鳳凰飛跑出去:“我去。”
疊翠和湘雨看了自己主子一眼,都感覺到一股焦躁不安。
林郎君不是主子的妻郎嗎?怎么會信息素爆發(fā)成這副模樣?
所以主子和林郎君是真的一直在飾演夫妻情深?
她們忽然都生出一股一言難盡的滋味,林燕然的付出,她們是一點點看在眼里的,還以為她和主子恩愛至極,才這樣拼命呢。
林鳳凰飛跑著取來熱水和盆,陳雪接下后送進房間,便避嫌出去了。
柳蓁蓁連續(xù)燒完十幾根銀針,再次吩咐道:“扒開她的衣裳,露出肩頸和四肢。”
疊翠和湘雨這次趕緊走到床邊,手腳麻利地解林燕然的衣裳。
她們做的小心翼翼,因為知道自己主子并不喜歡丫鬟婢女近身伺候林燕然,平常林燕然身邊是沒有一個人伺候的,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做。
她們暗中好奇過,神京城那些達官貴人,便是贅婿,身邊也是仆從成群,林燕然可是主子的妻郎啊,比贅婿的身份高多了,主子身份如此尊貴,安排些下人照顧自己妻郎的衣食起居,是一種身份象征。
可是主子并沒有安排,林燕然對此也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
她們便放下了好奇,覺得一定是因為她是鄉(xiāng)民的緣故,一時半會改不掉底層人的習(xí)慣。
疊翠和湘雨將衣裳全部解開,只留下了褻衣,而后便退在一邊。
柳蓁蓁緊皺著眉頭,將林燕然一只手拉到床沿,開始往她指頭上一根根扎針。
每扎一根,她就往林燕然臉上看一眼。
俗話說,十指連心,指尖扎針,最是劇痛,可是林燕然毫無反應(yīng)。
血珠順著銀針,一顆一顆地從指尖上滲了出來。
滴答。滴答。
墜落在銀盆中。
柳蓁蓁看了眼血色,是深紅,血液粘稠,散發(fā)著濃烈的信息素味道,得虧她已經(jīng)服下了新生丸,不然已頭昏腦漲四肢癱軟。
她趕忙將她五根指頭全都扎上銀針,讓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滲出來,接著又托起林燕然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很快,林燕然的手、足、肩、頸,全都扎滿了銀針。
血珠一滴一滴往外滲,盛血的盆不住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房間靜默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