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冷聲說道:“崔少夫人如何還輪不到王大人來操心,世家的人還沒死絕,倒是王大人,本宮不喜歡誤會二字?!?/p>
王懷魯看著皇后顯然已經動了怒氣,額前那柄短刃更是稍進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臉色訕訕地低頭:“是下官有錯,皇后娘娘恕罪。”
“棠寧”冷哼一聲:“月見?!?/p>
月見收了短刃,那寒光在腕間一轉就瞬間隱沒在寬大袖口之中,誰也沒有瞧清楚去了哪里,她面無表情看了王懷魯一眼,才旋身重新回了崔少夫人二人身旁,朝著梁松道:“還不走?”
梁松剛才緊繃的神情松懈下來,見梁廣義朝著他點點頭,他這才轉身領著崔少夫人三人離開。
等所有人走后,“棠寧”直接便轉身進了殿中,連帶著原本守在殿前那些人也退了一半進了殿內,其他人各自散開滿是戒備地看著外間之人。
段志儒猛地松了口氣,拽了王懷魯一把:“你瘋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真以為王懷魯會命喪當場。
王懷魯拿著帕子擦了擦額前低聲說道:“我也是怕有問題?!?/p>
他這句話說出來后,段志儒他們愣了一下,轉瞬就明白他的意思,那個月見也就罷了,伺候皇后身邊之人,他們之前都是見過的,但是另外一個名叫丹竹的卻是從未曾露過面。
她剛才從殿中出來后就一直低著頭未曾開口,王懷魯這是怕有人混了出去才會突然叫人動手,只是剛才見那丹竹身手利落,sharen狠絕,見血時連半點遲疑都沒有,一看就不是
只要出了宮門,就由不得他們
宮中大喪,宮門四禁也都掛滿了白幡,連宮道兩邊石罩中的燈燭也都換成了白燭,偶有宮人提燈而過,身上也都無半絲花色。
有皇后給的禁軍令印,馬車離宮很是順暢,宮門前只少做檢查就放了行。
崔少夫人提著心神坐上馬車上,聽著車輦駛過宮門,出了金水橋,一路到了京中正街,她這才瞧了眼親自駕車的月見,透過簾子縫隙看了看不遠不近跟在馬車旁邊的梁松等人,猛地松了口氣。
“娘娘,您的身手……”她聲音壓得極低,顯然是從永昭宮里時就已憋在心里,實在是之前身旁人sharen的動作太過利落。
“早前我曾幾次遭遇險境,也并非每次都能趕巧有人來救我,陛下為了讓我有自保之力所以私下教過我一些罷了,而且方才也是取巧?!?/p>
扮作丹竹的棠寧臉上看不出半點易容痕跡,開口時卻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拉開袖子露出腕間手弩,那精巧手弩巴掌大小,便是這東西方才取了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