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宋老夫人和宋錄事,一個頂著誥命倚老賣老,一個識人不清謀害親妹,若任這等人居于朝堂沐于圣恩,豈不是讓人質(zhì)疑陛下清明。”
安帝眸色冷沉,他對宋家本就不滿,既是不喜他們與陸家結(jié)親,今日早朝陸家勾結(jié)御史臺中之人攻訐蕭厭,甚至當(dāng)朝逼迫他這個皇帝,也都是因為宋家這些上不得臺面的爛糟事情。
“既倚老賣老,便去其誥命。”
“陛下!”
宋鴻滿眼驚措。
安帝冷淡道:“你父宋國公哀逝已久,其眷內(nèi)誥命本是破例恩賞,可你母親卻不知感恩,大鬧積云巷,讓朝堂京中皆因她沸揚(yáng),今日朕黜其國夫人之號,念其年邁留待孺人,居家思過,若有再犯決不輕饒。”
“至于宋家子,小小年紀(jì)便心性狠辣,既無識人之明,又難寧內(nèi)帷清靜,那錄事郎就先別干了,發(fā)回翰林好生修身養(yǎng)性,學(xué)會做人再為官,宋鴻管束家中不嚴(yán),罰俸三月,以儆效尤。”
宋鴻跪在臉色慘白,眼前泛黑的同時幾乎暈厥過去。
蕭厭:“宋侍郎還不謝恩。”
宋鴻喉間泣血,可對上安帝滿是冷凝的目光,只能渾身發(fā)冷地叩拜在地。
“臣,宋鴻,謝陛下隆恩。”
一場早朝結(jié)束,原是兩方博弈,最終蕭厭卻半點未曾受損,反是陸崇遠(yuǎn)這邊,不僅折了一個御史臺的心腹,還與皇帝博弈之間輸?shù)靡凰浚渭腋鼞K,既丟了老夫人的誥命,又損了一個前途無量的宋瑾修。
待到從大殿中出來,宋鴻臉色慘白望著施然而出的蕭厭:“蕭督主好狠的手段。”
“過譽(yù)。”
蕭厭眸色清淺:“若不是你們盯著個小女娘,本督這些手段也無處施展。”
宋鴻氣的喉間腥甜:“蕭督主倒是護(hù)她,可你是不是忘了宋棠寧也是姓宋的,就算真得你庇護(hù)她也還是宋家人……”
“那又如何,她若愿意,改姓蕭也行。”
“你!”
宋鴻勃然大怒,陸崇遠(yuǎn)伸手?jǐn)r著他:“蕭厭,你何必這般咄咄逼人,朝中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這般插手他人府中之事未免太過了,幾個小兒之間胡鬧竟也值得讓你搬上朝堂,老夫往日當(dāng)真是太過高看你了。”
蕭厭散漫著眼笑了聲:“本督倒從未高看過你,陸公還是一樣的虛偽,你老與其跟本督打這嘴仗,不如想想何宗然殿前執(zhí)鞭受戒,那臉皮能撐住幾天吧。”
日頭正好,盛光漫于肩頭,他瞧著那頭剛醒過來滿目猙獰厭惡的何御史,
“咦,何大人醒了,那正好,趁著陸公還在,上廷杖吧。”
一群宮人上前,拖著何宗然便到了臺階之下,將人壓在臺子上取了廷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