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如實回答:“我說你不太方便,讓他晚上再打過來。”
冷夏:“你說我不方便?”
表哥:“對啊,我說你在睡覺,然后他就掛了。”
冷夏陡然來了精神,蹦跳著站起身來,走過去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干得漂亮!”
表哥不明所以,“這人是誰?”
“一個同事。”
表哥感知到里面的不對勁,“同事找你有事?聽他的口氣好像還挺緊要的,你要不打回去問問。”
冷夏狡黠地笑,“不用了。我估計他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
表哥揣度道:“他在追你?你不想接他的電話?”
冷夏:“嗯,差不多吧。”
表哥溫潤地笑了笑,“那這么說,我替你解決了一個麻煩。晚飯你做吧。”
“沒問題。”冷夏爽快道。
表哥忽而想起,“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嗎?這些煩人的事情,應該讓你男朋友解決才對。”
冷夏輕笑起來,“男朋友?那是我搪塞我爸媽的說辭。實際上沒有什么男朋友。我告訴你,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
表哥明白過來,琢磨道:“不過你這年紀,也該找對象了。女孩大了不好找。”
冷夏頓感不屑,“你自己還單身呢,還好意思說我,你要是再敢說我,我就告訴姑姑,讓她逼你去相親!”
表哥唇線的弧度動了動,執起畫筆,重新落到畫布上,“得,你的事兒我也懶得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戀戀不舍地過完十一假期,七號晚上,冷夏萬般不樂意地回到自己的小房子。一想到明天又要開始打工人的生活,她就渾身不得勁。
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沮喪的心情走出電梯,到了家門口她掏出鑰匙,忽然感到有一束視線落在背上。
毛骨悚然地渾身一僵,她猛地轉身,緊張地抬眸,目光正撞上江凱驚喜地從樓梯上站起身,他投過來的眸光清亮,像是塵封多年的望妻石忽然煥發了生機,死灰復燃一樣。
冷夏的心被猛然一擊,他好像除了眼神是亮的,其他地方無一處不透著黯然頹廢,似被遺棄的少年,封閉、絕望又無助。
她從沒見過他這般卑微又失了魂的樣子。
心里五味雜陳,她顫動著眼睫,低沉著嗓音問:“你怎么在這兒?等多久了?”
男人垂眼望著她,邁開長腿緩緩走到她身前站定,聲音輕的像羽毛,答道:“很久。”
冷夏的唇角抿了抿,視線挪到一旁,有些不想看他,“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出去玩了嗎?”
男人的眸光觸及到她輕輕蹙起的黛眉,頓了頓,繼而深深地看向她,聲音溫柔又冰冷,“為什么不回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