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舍得呢?
繃緊的弦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崩斷了,溫知寒閉上眼睛,逃避現(xiàn)實般抬起手臂,將衣衫不的徒兒拉入懷中,任由著那處抵著自己也不放手地?fù)肀А?/p>
他渾身的神經(jīng)都在此刻變得敏銳,仿佛每一寸皮膚都隨之發(fā)燙戰(zhàn)栗,在沈縱再次湊近時
縱容
溫知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緊緊拽著沈縱腰上的衣衫,靈力的透支讓他更加難以抵擋,
脫口而出的沖動之言卻叫身上的人呼吸一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滾燙了。
不知不覺間,沈縱心口的傷已經(jīng)止血,莫名的力量讓本該傷筋動骨的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讓身體也跟著變得燥熱。
“師尊……”
原本包裹著濃厚而沉重的自厭之語,卻在落入沈縱的耳朵里時變了一番滋味。
幾乎是立刻的,他感覺到沈縱的身體再次起了變化,
溫度升高,呼吸變沉,原本還有些克制、隱忍的沖動幾乎沖破了最后的智。
這樣也好。
溫知寒幾乎是退縮著逃避現(xiàn)實,
借助情欲藏起險些脫口而出的真相,原本違背倫常的禁忌之事,卻在此刻巧妙地形成了保護,
讓他得以‘被迫’淪陷進凡塵的欲海,淹溺其中,
被奪走一切思緒。
正如酗酒之人能借著醉意放空大腦——修仙之人難以維持在喝醉的狀態(tài),
卻能借助雙修讓思緒變得空茫無物。
這幾乎不是一個位居高位的仙尊該有的丑態(tài),
但此時此刻,只要他遮住沈縱的雙眼,閉上自己的雙眼,
便不會有任何人看到、任何人知道。
哪怕只是這一刻也好。
——他早已不是什么好師尊。
沈縱何嘗沒有在心底將他想得太過完美,才能幾十上百年如一日地緬懷他。
如果他當(dāng)真清白,當(dāng)真至善至誠,便不會僅僅因為徒兒的一次碰觸、一次親吻而激起戰(zhàn)栗。
他便不會連推開沈縱的勇氣都沒有,不會因為徒兒受傷失血而方寸大亂、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