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伸出手,聞蟬立刻牢牢握住。
“我在,我?guī)慊丶摇!?/p>
今日出門并未帶丫鬟小廝,聞蟬只能親自扛著人,又叫小丫鬟扶著另一端往外走。
程家庭院深深,檀頌又畢竟是男子,一路走得不算容易。
在程夫人那里,聞蟬算是把罪名都推給了謝云章,可她沒想到,謝云章竟轉(zhuǎn)而給檀頌下藥。
她哀求過那么多次,不要捅到檀頌面前,就是為了保全檀頌。
可轉(zhuǎn)而,他還是因為自己受了戕害。
此時赴宴的賓客早已散盡,月色如洗,只剩孤零零一輛馬車,車頂墜下一個寫著“檀”的燈籠。
好不容易將人搬上車,聞蟬的心似有千斤重。
轉(zhuǎn)眼,卻瞧見巷子里,似乎還停著一輛馬車。
她直覺那是謝云章,似乎就等著看自己,看檀頌的狼狽樣。
眼見檀頌在車上昏著,她交代車夫一聲“在此等我”,便趁夜色踏入那巷道中。
謝云章果然立在馬車前。
在他身后,是陸英和那位石護衛(wèi)。
聞蟬與人無聲對望一陣,還是謝云章先開口:“臉怎么了?”
他不說聞蟬都要忘了,那是高夫人打來泄氣的,有點疼,或許是腫了。
她走上前,一瞬不瞬仰頭望著他,問:“那碗湯,是你換的?”
謝云章似乎默了片刻,又似乎沒有。
最終只答:“是。”
啪——
面前女子抬腕,他面龐稍許偏轉(zhuǎn)。
轉(zhuǎn)回眼,卻見她隱在袖間的手,正帶著衣袖隱隱發(fā)抖。
“謝云章,你不許再動他。”
連嗓音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