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隱晦,還是程夫人替她作答:“只受了些皮外傷,另加斷了條手臂。”
那便是清白無損。
得知這一點,聞蟬覺得此事好辦,無非是程湄自覺丟臉,程家又要她給個交代。
她從地上起來,站直了,兩手端在身前對人淺淺一禮。
“夫人小姐放心,此事,我必定叫他忘了?!?/p>
“忘了?”高夫人不依不饒上前,“我湄丫頭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被你家男人這樣欺負,你叫她如何忘?”
“那高夫人不如再宣揚出去,好叫大家都來評評理。”
“你!”
聞蟬只對她強硬,轉頭對上程夫人和程湄,她隱含歉疚,也只娓娓道來。
“把我鎖進茅房里,又將程小姐騙過去,夫人可探查過,謝御史那邊,是何種境況?”
聞蟬那時雖躲在被褥中,此刻卻只能裝不知道。
程夫人面如死灰,她一直不出聲,便是料到如今這情形,是謝云章一手促成的。
“我到原先的廂房尋人,他與自己那妾室在屋里?!?/p>
聞蟬見她并不起疑,稍稍安心,“那夫人心中,想必也有定論。”
程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聞蟬識趣,并不戳破。
深深嘆一口氣,方道:“今日很晚了,我明日再帶夫君登門,程夫人,叫我去看看他吧。”
這一晚上前廳皆是賓客,后院的動靜又起起伏伏,程夫人本就心力交瘁,點點頭,指了一個大丫鬟帶她去領人。
聞蟬進了屋才知曉,檀頌竟是被人綁著,此刻已陷入昏迷。
“這是什么道理!”
兩個小丫鬟上前為人松綁,身邊那名對她解釋:“檀大人多食了鹿茸湯,舉止便有些……”
聞蟬聽出話外之音,鹿茸湯能補陽,可哪里到了要把人綁起來的地步。
想必,是本該由謝云章服下的藥,被檀頌誤食了。
“夫人放心,大夫已開過藥,給檀大人服下了?!?/p>
那丫鬟見聞蟬面有怒容,行了一禮便匆匆退下。
檀頌膚色白凈,此刻面上染著幾分異樣的酡紅。
聞蟬一靠近,他便喚了聲:“夫人?”
見他伸出手,聞蟬立刻牢牢握住。